&esp;&esp;方逸白在继续忍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射了出来,身下之物在她身体里跳动的同时,他也俯下身体,紧紧拥她入怀。
&esp;&esp;“夫人。”他喘息着,再次呼唤她,“有些话我不会说,但是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去做。”
&esp;&esp;王婉还没从这场性事的余韵里回过神来,自然也来不及去想他话中所指。
&esp;&esp;“什么事情?”
&esp;&esp;方逸白将分身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再次将脸埋在她胸前。
&esp;&esp;“你想为你师姐报仇,我会帮你;你想要最好的修炼资源,我都给你。”
&esp;&esp;“嗯?”王婉愣住,“你怎么知道我……”
&esp;&esp;方逸白笑了一声:“你的心思,很难猜吗?”
&esp;&esp;王婉有些羞愧:“我也不是完全为这些……”
&esp;&esp;“不必解释。”方逸白摇头。
&esp;&esp;自从答应与她结为道侣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说服了自己去接受她的动机不纯。
&esp;&esp;“你我是夫妻,有难同当,岂不正常?”
&esp;&esp;王婉咬着唇不说话。
&esp;&esp;直到他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从身下淌了出来,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我去洗个澡。”
&esp;&esp;……
&esp;&esp;等她洗完澡清理完身体回到卧房,方逸白已经兀自洗漱完,躺在床上睡了。
&esp;&esp;他醉得厉害,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esp;&esp;男人的胸前起伏着,呼吸声均匀地传来。
&esp;&esp;王婉走过去,替他盖好被子。看见他黑色的长发铺在大红枕巾之上,衬托得他的肤色更白了。
&esp;&esp;王婉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却没有躺到他身边。
&esp;&esp;她自顾自地起身来到窗前。
&esp;&esp;两只红烛已经快要染尽了,火苗下的烛泪形成一片小池塘,又轻颤着顺着烛身滑下,在窗台上凝结成不规则的蜡块。
&esp;&esp;王婉伸出手,拢在那烛火之上,暖意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全身。
&esp;&esp;这是方逸白的房间里第一次点上蜡烛。
&esp;&esp;王婉在凝视一阵之后,轻轻推开面前的窗。
&esp;&esp;月色如霜一般,一瞬间洒满了窗台,良夜的清风贯入房里。
&esp;&esp;那烛火不甘心地跳动了几下,终是熄灭,只余一缕青烟飘散。
&esp;&esp;王婉的身影被月色拉得很长,落在身后的地面之上。
&esp;&esp;她想着,此刻不论是在妖界,还是在人界,不论是在凌虚宗还是在青崖山,抑或是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大概也有人与她一同,凝望着这轮明月。
&esp;&esp;不同的命运,在此刻都如同拉满的弓,一旦松开,便无法回头。
&esp;&esp;(第二卷完)
&esp;&esp;120
&esp;&esp;夜,方逸白的书房里。
&esp;&esp;烛火朦朦胧胧,自桌边的那素纱灯里透出来,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暗沉的橘色里。
&esp;&esp;这盏灯,显然不是为他点的。
&esp;&esp;秦禄站在一侧,正向他汇报着门派里的琐事。
&esp;&esp;“……自从青崖山将阳泉打开之后,这些年陆陆续续开始有妖兽逐渐恢复正常,前两天已经出现了第一座自发将结界打开的城池,如今看来,天下安宁,当指日可待了。”
&esp;&esp;方逸白听在耳里,只是不时微微点头。
&esp;&esp;一通听完后他问道:“就这些?”
&esp;&esp;“没别的了。”秦禄摊手,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明年便是正道一甲子一度的会武了。明年该轮到我们凌虚宗做东,现下所有弟子都在为此事用心准备着。”
&esp;&esp;“嗯。”方逸白低低应了一声,“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esp;&esp;“是啊。”秦禄笑着附和,“听几位长老说,上一回正道会武,师尊您是百岁内一组的魁首呢。”
&esp;&esp;方逸白摇头:“旧事勿提。”
&esp;&esp;秦禄本是想着奉承方逸白一番,谁知对方完全不为所动,难免有些冷场。
&esp;&esp;他自幼被方逸白收入门下,却很少听方逸白说他年少时的事情,好像他这位师尊从来不会追忆过去似的。
&esp;&esp;书房里安静了那么片刻,听得方逸白问:“今日是叁月初一?”
&esp;&esp;“是。”秦禄回答,“最近师尊怎么每天都要问一遍日子?”
&esp;&esp;“明日便是我和你师娘成亲的第十年了。”方逸白说到这里的时候,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抹笑容在转瞬之后,又仿佛夹杂了那么叁分苦,“你师娘她,还在闭关么?”
&esp;&esp;“这个问题,师尊不该问我的。”秦禄也很无奈,“她若是出来了,定会第一个找您才是。”
&esp;&esp;方逸白沉默。秦禄说的其实也没错,只是在这十年里,王婉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山下秘境历练,他们二人实在是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