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却皱眉拒绝,一脸难受地将头埋进臂弯,“你跟我回家……”修长漂亮的手指微垂着,他的脸埋在膝盖上看不真切。
从未见过他这般萧索又脆弱的模样,姜宁妤没出息的心软了。
头脑一热就说,“好,好,你等着我,我马上下来。你一个人呆会可以吗?”
他甚至都没力气回答了,无力地抬手一摆,算是回应。
姜宁妤挂心着他,回房理好行李箱就回去了。
匆匆回到地库,就看到他仰头靠着车门,微微闭目,光线下优越的下颚线和喉结。周身笼着一种恬淡却疏离的强大气息。
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临栩月却像听到了动静,睁眼见她过来,扶着车门想起来。
姜宁妤摈弃脑中的杂念,先把他扶到了副驾,才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坐上驾驶座,搓了下手,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我很久没碰过车了,你安全带系好,拉好扶手。”
“很久是多久?”靠在副驾头枕上的男人微微偏过脸,随口一问。
“三年多了吧。”
姜宁妤算了下日子,喃喃轻叹了一声,又忙止住,笑着安抚他,“车技还在,开一会就熟悉了。”对着眼花缭乱的按键琢磨了一会,她就启动了车子。
“三年多,那你……”临栩月在旁边下意识地想问,那你在美国三年都是怎么出行的。却也堪堪止住了。怕漏了相。
他知道姜宁妤猜到了他装失忆。但既然没被拆穿,他也就顺水推舟,“那你开慢点。”
“好。”
考虑到他的状况,姜宁妤把车开得十分谨慎且稳。
但她开车时高度紧绷的神经和生疏的样子,比想象的夸张。腰背直挺,身子倾向方向盘,一脸凝重。
你到底是记者还是狗仔
临栩月蹙了下眉,“有我在,放松点。”
姜宁妤正专心开着车,忽然听他这么说,却笑了,“怎么,你能帮我踩刹车还是转方向盘?临教练。”
她随口调侃,旁边却应道,“都可以。”又强调,“做什么都可以。”
总觉得这话郑重其事,还有下文。姜宁妤却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你放松点吧,我开车很稳。”
临栩月这次头痛得厉害,到家了还步履虚浮,需要姜宁妤扶着才躺到了沙发上休息。
保姆出来,一眼看穿了无病呻吟的男主人,什么都没说,很自觉地把客厅里多出来的行李搬进了卧室。
姜宁妤一开始都忘了行李的事了,见他还是萎靡不振,一副头疼得厉害的样子,不由地俯身询问,“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他朝里面转了个身,背对她,“去了你就逃走了。”
明明是个傲慢冷酷的男人,此刻却莫名给人一种撒泼打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