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宁妤想起来反驳,“不是不是,我不是。”
她干巴巴地说着,目光不经意掠过临妈妈的,不敢细看就慌忙挪开。视线乱飘,也不知究竟在对谁解释。
“病人脑部遭到撞击,可能有失忆的情况。”接她话的医生四十多岁的模样,但表情木然,隐约还可窥见一丝无奈。
失忆?
姜宁妤真愣住了。被她否认的男人却微微蹙起眉,突然张开手就搂住了她的腰,语气委屈又像撒娇,“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忙,没给你做宵夜吃,你生我气了?”
姜宁妤表情一僵。身体本能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可他毕竟是“有家世”的人了,他失忆可她没有。想挣开,可又怕碰到他的伤处。
于是一动不敢动,身子也僵着。
她不争气地红了脸,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地重复,“不是,我没生气……我是说,我真不是……”
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另一名做着记录的医生温声打断她,“你跟我出来一下。”又拍了拍临栩月的手臂,“把你‘太太’借我们一会,可以吧?”
身后的人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却对她叮嘱了句,“快去快回。”一副黏腻得不想与她分开的样子。
一被松开,姜宁妤立马往后弹跳了几米远,略显狼狈地跟着医生出去了。
走廊转角,两名医生停下脚步,目光交汇看着彼此,“你说还是?”
“你来吧。”
推脱了一番,其中一名医生才看向姜宁妤问,“吴院长的儿子结婚好几年了吧,你是他太太?”
她沉默着摇头。
医生便说,“车祸引起的失忆和记忆错乱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伤及脑神经的病患,情绪稳定很重要,既然他把你认成了他太太……你就多配合着他点,对他的身体康复有好处。”
姜宁妤有点懵,指了指脑门问,“他这里伤得很重吗?”
“中度脑震荡,算幸运的啦。总之多顺着他,别让他情绪激动,可能好得快点。”医生模棱两可地提点了两句,就走了。
“姜姜。”
这时,李薇薇走了过来,见好友一脸恍惚,不由地问道,“医生说什么了?”
——说让她配合演戏当他太太,顺着他别让他生气?
“我也不知道。”姜宁妤木着脸,淡淡地问道,“何蓁呢?”
那种事,还是让本人亲自做的好。
谁知,李薇薇一挥手,“别提了,我也纳闷着呢。”她左右环视了一眼,拉过姜宁妤的手臂,低声说道,“我不是送你去了机场,就找廖泽清问情况了嘛。他说月色同学被一辆逆行的面包车撞了,躲闪不及,车头都被撞掉了大半个。”
“我来的时候,月色同学刚出急救,说是刚醒。我没看到何蓁,就问了一嘴,哪知廖泽清说她去大兴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