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对上,她却觉得他眼神里像藏匿着火一样,有着深深的欲望。
——不能吧,她一个几天都没洗过澡的病号,这火能挑起来?
姜宁妤将信将疑,故作不知。只是在他帮忙洗头的时候,格外注意着他的举动。
不过,她似乎是多心了。让她头趴向浴缸的男人站得离她有些距离,避开她的伤口部位打上洗发水后,动作轻柔且谨慎,一点多余的小动作都没有。
连吹风时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分寸,仿佛生怕不小心触碰到她,引她反应过激,继而碰撞到伤口。
这么恪守着本分,姜宁妤反而想亲近他了。
想到这么多天都没……
她忽然有点心猿意马了。
于是等他关掉吹风机,姜宁妤便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
然后抬头问道,“要不要帮我洗澡?”
对她直白的邀约一贯来者不拒,他点头说“好”,但姜宁妤分明看到了那一刹那,他眼底闪过的笑意——仿佛掐准了她的反应。
那一刻,她的心底真有被这个人了解拿捏了的感觉。
但她也不虚,嘴里毫不退让,“你要当心点,不要碰到我脑袋上的伤……”话没说完,就被覆上来的薄唇堵住了话。
透过镜子,刚洗过的长发海藻一样垂下来,缠在他的肩头,生生不息。
……
两个小时后,姜宁妤才被人抱了出来。身上的睡衣无比整洁,扣子都扣得规规矩矩。
但人已经瘫软得不行。
“当心点,别碰到伤口。”使了好些坏的男人却精神奕奕,把她抱到床上后,温柔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她有气无力地往另一侧翻转,不理他。
“需要我陪你吗?”他在身后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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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为自己主动引诱的行径后悔不已,但姜宁妤一向不让这种问题落空,便小声嘟囔道,“想。但陆离不是说你这几天很忙的么,是不是去趟公司比较好?”
“可以在家工作。”临栩月却说,“我们组那么多精英骨干,不会因为我没去就出什么岔子。”然后他就去把笔记本电脑拿上来了。
姜宁妤一听,很有道理。后来才知道他老师有意提携,对他极为器重,因而对他这次的懈怠有所不满,还为此亲自跑来了。
不过,她此刻不知情。临栩月再进来,已经睡过去了。
女子乌黑柔亮的发丝海藻般散在枕间,右手搭在颊侧,微微侧着脸,静谧的空气落在她安宁如画的眉眼,像荒芜丛生里酣睡的精灵,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其实姜宁妤睡得很浅。身体是疲惫的,但精神却很活跃。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温柔地吻她的脸,然后是鼻尖,再是额头。
那是一种备受珍爱的感觉,温柔得让她不愿醒来。
醒来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轻薄的白色纱帘落入室内。她转了个身,发现临栩月不知何时也睡着了,就侧对着她躺在旁边,手里还握着她的一缕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