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妤的内心隐隐有种震撼。他总会在她迷惘时以另一种形式和分量的立场为她解开困扰。
无论是他的谈吐,还是他的思想,都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理性。
——要不是昨晚看到他也会哭,还真会为此发憷。
“话是这么说……”姜宁妤假装认真思忖,故意想歪,“所以你觉得孩子不重要,就算有孩子也不会关心他、爱他,你不喜欢孩子哦?”
这回被他看出了端倪。眉眼清贵的男人唇角一翘,却是咬字清晰地告诉她,“对。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们的孩子,都远不及你重要。”
她彻底没话了。
半天,才埋头喝粥,郁闷地表示,“说不过你,你赢了。”
吃完早餐,临栩月就去办出院手续了。原本预计会多待两天,但检查显示她脑部无碍,身体倍棒,所以他就建议,与其在医院受累,不如回家好好休养。
傻子一个
姜宁妤同意得毫不犹豫。
一方面是心疼他,整个人看着就瘦了一圈,显然这些天没睡好。
另一方面,她实在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床硬硌得慌,又没家里自在,傻子才会想住院。
与吴瑜打过招呼后,他们就回家了。
“头发好难受,想洗头。”一路上,姜宁妤都在抱怨自己发油的头发。
“再忍忍,回去后就帮你洗。”开着车的男人安慰她,“对了,出院的事记得告诉爸爸妈妈一声。”
“已经说啦。”姜宁妤放下手机,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
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阳光香味。带着几分松木的甘冽与自如,倒与他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临栩月轻笑了一声,“我有那么缺德吗,让你穿脏衣服?早洗过了。”
“不是。”她辩驳道,“我是嫌弃自己几天没洗澡。”
“回去帮你一起洗了。”他说道。
姜宁妤没上当,“才不要,我受伤的是头,又不是身体。”
“好吧。”他没坚持,但语气带着惋惜。
半小时后,就到家了。
临爷爷没想到他们今天就回了,一开门,呆了片瞬后直跺脚,突然指着临栩月的鼻子急眼了,“你还是我的好孙子吗?不让我去医院探望就算了,说好出院那天要一起去接宁宁回家,你怎么一个人就把人带回来了?像话吗你?!”
他跳脚的时候着实像一个老顽童。
端着菜的阿姨经过听过,笑眯眯地探长脖子劝了句,“临老,您就别生气了,孩子也是怕你年纪大了,劳累过度嘛。”
“不是嘛!”爷爷却较真道,“宁宁住院那么多天,我孙媳妇哎!我都没去看过她,这像话吗?我就想接她出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