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大长公主稍微后退一步,面上是对小辈的维护和蔼,眼里皆是嫉妒,这仪仗远远的过了长公主定数,皇兄还真是宠爱!
穿过庭廊,男客往左边而去,纷纷站姿笔挺,走路昂挺胸摆出自己最好看的姿势,不时摇头晃脑来上两句古诗显摆天赋。
女眷只听得环佩叮当,脚步轻移,荣安大长公主坐的位上又添了一把椅子。
“这位是吏部尚书祝渊博之妻,临安可称一声舅母,”荣安大长公主一一介绍。
“舅母?”语气轻蔑,眼神平静宛若幽潭,歪了歪头,神色不明,“那姑母怎地不认自家舅母?莫非是个破落户不成?”
“臣妇不敢,”祝少夫人眉眼宁静,微微起身,君臣有别,这声舅母她万万不敢。
“姑母这赏花宴倒是不错,可是有看上的?本宫请父皇为姑母赐婚?”慢悠悠道。
“瞧你说着,姑母孩子都大了,”嗔怪,“临安及笄,怕是要选定驸马了吧?”
“今日来的公子皆出自世家,功名加身,德才兼备,临安觉得如何?”
荣安大长公主抬手,偏着身子笑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有本宫做主?姑母这是想做父皇的主?”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却有种掌控全局的气场。
“陛下娘娘的主哪里是我能做的?临安就别笑话姑母了,”据她所知娘娘可正在为长公主挑选夫婿,而且有意在武将选。
绿草如茵小河宛若一条彩带穿梭其中,小河之上漂浮着曲水流觞所用的托盘。
席地而跪坐,面前桌案玉碟精美。
“臣女请公主安,”忽的一人走出,打破九璃和荣安大长公主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
“本宫瞧着倒是有些眼熟,是哪家的。”稍微坐直了身体,她这姑母野心勃勃啊。
“可不是眼熟?瞧着但是有些像,”欲言又止,被身边人拉住。
“臣女付家付氏怜,”微微屈膝,面上骄傲,她这样出场定然能够得到公主注意!
“贸然打断本宫同姑母交谈,是世家的教养?不知礼数,拉下去,赐一丈红。”摇了摇手中团扇,眉眼弯弯,云淡风轻。
“喏。”湄若应下,挥手随行内监无视一切耳边求饶声,径直将付氏怜拉了下去。
一时间鸦雀无声,纷纷升起一个念头,长公主残暴还在陛下之上,可得悠着点。
“怎么?本宫看玩的是飞花令?”九璃眼皮都没抬一下,接过湄若递过来的茶。
“回长公主,是。”硬着头皮上前回道。
“继续啊,莫不是本宫来的不凑巧?”眼神一凌,似笑非笑眉眼间带上了冷厉。
强撑着打圆场的祝夫人擦了擦汗,夫君怎么没说过长公主如此难缠?这去他的乖巧懂事,完完全全就是个小魔星啊?!
荣安大长公主抬眼给其中一位夫人使了个眼色,主动将一碟子枣泥山药糕递在九璃手边,眉眼带笑,令人如沐春风。
“临安威仪极盛,闺阁小姐岂能与临安相提并论,你们接着玩吧,就用楼字做飞花令,”语气温和驱散了少许带来的冷意。
眼里恼怒,上来就杖毙一个,眼神转动极快,莫不是陛下当真会被那容貌相似之人吸引?否则?临安怎么会直接赐一丈红?
若是如此,遮掩住眼里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