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宜:“我也忘了放哪了,快一起找找!”
瑞白:“……是!”
两个人分头行动,开始忙碌地寻找起来。当然崔令宜也不傻,若是中途能找到别的好东西,那当然用别的好东西也行,只是她一眼扫过去,都是些装订精美的印书,显然不能把这么普通的东西给王翰长送去,只能接着翻找那本诗集。
崔令宜和瑞白连找了好几个书架,到底还是瑞白更熟悉书房一些,找了个板凳,在书架上层翻了许久,终于惊喜叫道:“找到了!”
他举着一本蓝皮册子下来,封面赫然写着《槐安集》。
崔令宜先是一喜,可拿到手里一看,又是一皱眉:“这么新?”
前朝流传下来的东西,就算保存得再好,封面也不至于如此平整吧?连个折痕都没有。
轮到瑞白一愣:“郎君当初淘来的时候,不是连封皮都没有吗?那古玩老板不识货,只当作是前朝哪个写字好看的抄本卖,还是郎君见多识广,认出那是槐安居士的真迹,赶紧买了回来。郎君还说改日要给它订个封皮的。”
啊这,崔令宜立刻闭嘴。
她翻开内页,里面确实是怀安居士的诗,字迹也是手写,书页虽然不是很旧,但也有一些使用过的褶皱。
算了,是《槐安集》就行,既然卫云章说这是真迹,那就是真迹。
眼看时间快要来不及,她把书往礼盒里一塞,便又带着瑞白迅速出了门。
碧螺和玉钟两个人站在廊下,看着二人风风火火的样子,俱是疑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把郎君急成这样。”
“莫非是赴宴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不知道呢……头一次见郎君这个样子,真是稀奇。”
……
崔令宜是踩着点赶到王家的。
瑞白抱着礼盒,在一旁跟负责收礼的管事登记,崔令宜则大步流星地进了内院。
“度闲!度闲!你可算是来了!”张松朝她热情挥手,“快过来坐!”
崔令宜在他身边坐下,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路上人多,有点堵,便换了条道。”崔令宜胡扯。
张松:“原来如此,走走走,翰长在隔壁那桌,我们去给他敬个酒!”
一切如卫云章预想的那样,宴席虽不大,但很热闹,崔令宜有心理准备,也并不觉得不适。王翰长是个和善的老头,腿脚不便,走动起来有点费力,但是今日高兴,难得多喝了些酒,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瞧见崔令宜来了,王翰长笑道:“度闲啊,多日不见,你好似瘦了不少啊。”
“有劳翰长记挂。”崔令宜笑道,“前段时间养病,如今已是大好了,请翰长放心。”
“休沐日陪夫人去礼佛,结果双双落水,你还真是第一人。”如今见人也好了,王翰长便开起玩笑来。
张松在一旁附和:“度闲抱得美人归,如今连同我吃酒都不愿意了。还是翰长您厉害,要不是您老,度闲今日恐怕还在家里陪他的夫人呢!”
王翰长:“度闲娶的是崔公的女儿,定是才情俱佳,才能与度闲志趣相投。”
崔令宜只能尬笑。
宴席上大多是翰林院的熟人,崔令宜与大家一起喝酒吃菜,随口聊几句天,倒也没别的什么事了。有人酒兴上来了,吟了几句诗,大家起哄,要开个小诗会,王翰长也乐见其成。崔令宜当然也被裹挟其中,但好在她早有准备,当即背了一首卫云章提前写好的诗,赢得满堂喝彩,顺利下场。
总之,抛开寿礼这个意外不谈,这场寿宴比她想象得轻松不少。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崔令宜瘫在软枕中,打了个呵欠。
卫云章这个身体酒量还行,就是酒意上来了,有点犯困。崔令宜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保持清醒,等会儿还得跟卫云章认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