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随便给我一条项链吧,沐姐姐别说什么感激,项链到手我才告诉你秘密,交换而已。”
&esp;&esp;“好,我们回你家一趟去拿?”
&esp;&esp;池银铃没说话,扬了扬头示意她,走吧。
&esp;&esp;沐萱宜边走边想:要是一些首饰能换到的秘密,可以让她不弃权不麻烦路赫,不打扰郇宇炫,太值了。
&esp;&esp;岩灵村明显不是普通的村子,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一座尽是妓院的城市周围全部是普通村落。
&esp;&esp;实际上不普通的概率远大于普通,哪怕看起来普通。
&esp;&esp;路赫跟她说岩灵村的人好相处,这位学长要么心思良纯,没想太多,要么就是有东西不能告诉她。
&esp;&esp;她更倾向于后者,特招班的人没有不聪明的,在容不容易相信人上,大家存在个性差异,明事理的基础逻辑却不会出错。
&esp;&esp;和村民打交道之初,她就刻意留心告诉他们:她与郇宇炫、路赫是关系非常好的同学、朋友以及队友。
&esp;&esp;暗示她是被重视的,不要把歪心思打到她头上。
&esp;&esp;目前,村里的大人对她很热情,但她其实不确定他们私下的态度,成人间的虚以委蛇最正常不过。再穷乡僻壤的地方,知识会落后,人性永远不会。
&esp;&esp;孩子们应该是真心喜欢她不参假。
&esp;&esp;池银铃是她接触最多的一个人,以沐萱宜的经验来说,人类的阴沉麻木常常是为屏蔽一些痛苦的事,是自我保护。
&esp;&esp;某种角度这位怪异的少女并不是内心毫无波澜,她可能是善良敏感的,对发生的事难以忘怀,所以沐萱宜试探地做了一些唤醒她的事。
&esp;&esp;似乎……奏效了。
&esp;&esp;池家的宅子不小,经典的合院式建筑,除开她这个客人,只住了祖孙三人。
&esp;&esp;宽敞的内院积了一层灰,没有花花草草,唯一的绿植是一棵橘子树,贴着西北角的房檐,照不到多少太阳,长势凋萎,结的果子恐怕都是酸疙瘩。
&esp;&esp;池银铃率先往客房的方向走去。沐萱宜回头望了一眼,景象颓败的感觉,让她刹那间有些怀疑,他们口中卧床不起、闭门不出的神婆,真的还活着么?
&esp;&esp;穿过院落,池银铃已经在房门口等她。
&esp;&esp;房门是只能从里面反锁的结构,里面没人时可以从外面直接打开。
&esp;&esp;池银铃没有擅自开门,她在自己家,但房间暂时借给别人用了,人家才是主人。
&esp;&esp;沐萱宜拧开房门后迅速扫视观察细节,确定没有人在她离开时来过。
&esp;&esp;她请池银铃进后,直奔首饰盒。
&esp;&esp;拿到银质雕花的首饰盒,掀开给池银铃看,“满意吗?都给你,盒子是纯银的。”
&esp;&esp;随即整个盒子塞过去。
&esp;&esp;池银铃被沐萱宜毫无犹豫、仿佛视珠宝为尘土的态度有点吓到。
&esp;&esp;“沐姐姐,我说好只要一条。”之前看起来冰冷淡漠的少女脸涨得微红,随便瞎抓了一条项链,抗拒地把首饰盒推回去,“一条就够,我们村的秘密不值钱。”
&esp;&esp;行吧,还挺有原则一孩子。
&esp;&esp;池银铃整理了下思绪,“我们村……”
&esp;&esp;“砰砰、砰、砰——”陡然,几声巨大而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esp;&esp;沐萱宜朝池银铃做出一个噤声手势,缓步走过去开门。
&esp;&esp;来人是女性,短发圆脸,中等身型,大概十八九岁的年龄,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esp;&esp;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esp;&esp;“我找了你俩半天,回家怎么不告诉我?”
&esp;&esp;池银铃呆愣愣地看着她,“阿姐。”
&esp;&esp;姐妹俩外貌迥异,唯有一双眼睛神似。
&esp;&esp;“我在外面听到了,银铃儿,你怎么能要客人的东西呢?没礼貌,还给人家。”池金铃打了池银铃胳膊一巴掌,又对沐萱宜说:“别惯着她,她孩子气的话别较真,我们村能有啥秘密哟?百来口人的小村,最多说一下寡妇门前的是非,你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肯定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