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哦,忘记说了,长公主和小侍卫的这次夜访,还偷偷做了伪装,二人从头到脚穿了一身黑色,这么一看,不像是什么金枝玉叶的贵人,反倒像是偷盗采花的毛贼。
妇人想要说什么,手脚开始挣扎,嘴里也断断续续支支吾吾冒出几个字节。
卫风皱起眉头,随手在她脖子附近不知道什么位置点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只见那妇人,被点了穴位以后,只能张大着嘴巴,但是不出一丝声音。
她有些惊讶地摸了摸自己喉咙,随后眼神更加惊恐地盯着卫风,后退了几步,挡在了自己孩子的前面。
“不用担心,我们没有加害你们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些事情罢了。”卫风扯下面巾,露出一张俊俏非凡的脸。
妇人看见这人竟然是白天的时候,那位贵人身旁的侍卫,更加吃惊。
但是知道对方没有谋害自己的心以后,她反倒冷静下来,指了指一边的桌台,示意卫风过去拿什么。
卫风转过头,只见对面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些笔墨纸砚。
宣纸上还有些未干的墨迹,显然是房间的主人白日里刚刚用过的。
卫风朝着妇人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到那桌子跟前,从已经写过的纸张下面,抽出来一张干净雪白的宣纸,连带着笔墨一起拿了过来。
他把这一套工具放在了有着微微烛火映照的小桌上。
正当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的时候,她身后,突然出几声孩童的哭闹声。
卫风不由得心下一紧。
妇人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没有顾及自己还不能说话,急忙凑到床前,看自己的孩子生了什么——好在,也许只是做了噩梦,哭了几下以后,那孩子便消停下来了。
她拍了拍胸口,然后给小少爷顺了顺气,之后才转过身来,重新回到那点着烛火的小桌前面。
妇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宝少爷,确定他没有被惊醒以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在宣纸上落笔。
“你们要干什么?“
卫风看着她在纸上涂涂写写,那字迹,和之前的纸张上的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还有些细微之处的不同。
他皱起眉头:“难道不是一个人写的?”
“怎么会呢?女子闺房,又是深宅后院,而且是个太守的妻子,怎么会有人能轻易进来,然后留下几幅字迹呢?”卫风心里揣摩着。
“我们来,是想向夫人打听一些事情。”
他有些礼貌的开口,然后突然意识到,长公主还在楼顶上呢,于是退后了几步,朝着李忆然使了个手势,李忆然点了点头。
随后撑着双手,从屋顶那破了天光的口子中,一跃而下。
卫风稳稳地接住了她,把她放在了地上。
“这几日,益州城中,为了那只鸡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这件事情,夫人您应该知情吧?“李忆然也卸下了那有些沉闷的面巾,朝着一板一眼地坐着的太守夫人道。
妇人点了点头。
“我们来,是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妇人眼光躲闪了几下,但是没有出声,手上也没有写字,两只手指绞着身上衣裙的布料——可以明显感受到她有些不安。
李忆然知道,这算是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