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只着小衣,这么一翻过来,入目便是勾人的美景。
陈景亭的视线不躲不避,认真地打量了起来,“夫人,以后孩子和我都不愁吃了。”
柳文茵把枕头砸在他身上,“登徒子!”
陈景亭笑着把枕头放回原位,再给她盖上被子,指腹轻抚她的额头,把碎发拨弄得服服贴贴的,“还不到用膳的时辰,你先睡一会儿。”
他这么说,柳文茵便知道他又要去忙正事了,就算不出门,也得去书房处理信件和公文。
“你去忙吧。”
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陈景亭把写了名字的宣纸收好,然后又在榻边坐了片刻,见她心情平和,有在好好休息,这才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交代小月在外间候着,每隔一刻钟进里间查看一次情况,然后去了书房。
柳文茵一边想着自己的身世,一边替陈景亭和文家人担忧。
眼下皇上不会动他们,但再过几年就不一定了。
权势倾轧,既然享受了权势带来的富贵,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柳文茵知道再担忧也没用,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只能安慰自己放宽心,出了事还有陈景亭顶着,再不济他们还能同生共死。
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顺势而为,走一步算一步。
怀孕以后,柳文茵变得嗜睡,想着正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月谨遵吩咐,每隔一刻钟就进屋查看一次,见人呼吸平稳,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觉睡醒,太阳都要落山了。
陈景亭坐在临窗的榻上,手里拿着本书,他逆着光,柳文茵只能看清个轮廓。
刚睡醒时的空虚瞬间被填满,柳文茵不知道陈景亭守了她多久,只知道这一刻的她,是幸福的。
脚步声往床榻而来,柳文茵的上身被人抱在了怀里,“再不醒,就要错过晚膳了。”
刚睡醒,人有些迷糊,柳文茵一动不动地靠在陈景亭怀里,“等多久了,怎么不喊醒我?”
“也没多久。”
“等着的时候不觉得枯燥吗?”
陈景亭嘴角翘了翘,“不枯燥,我很幸福。”
……
在陈景亭和小月等人的照顾下,柳文茵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她的腰很细,一开始隆起的弧度并不明显,只要穿衣注意一些,不知情的人都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
直到后期胎儿猛长,孕肚再也藏不住,外边的人才知道,原来侯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知情人统一了口径,把月份往小了说,以至于许多人以为,柳文茵是在新婚那晚怀上的身孕。
那个时候陈景亭刚受了重伤,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入洞房,不近女色的名声被打破,转而被扣上了一顶重色的帽子,还有人说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外头的风言风语传进陈景亭的耳朵,他没有反驳,和妻子洞房花烛怎么了?
他又不是去外边寻花问柳!
陈景亭一直没有好名声,也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不编排柳文茵,随别人怎么说。
也有经验丰富、眼神犀利的人看出了不对劲之处,总觉得柳文茵肚子里的孩子是在婚前怀上的。
可如今她已经嫁给了陈景亭,侯府里有名医,不可能查不出胎儿的月份,就算她真是在婚前怀上的孩子,也只能说明孩子的父亲是陈景亭。
陈景亭的脾气接触过的人都懂,不可能好心给别人养孩子,而且数月以前,他还在青山寺住过一段时间,柳文茵肚子里的那块肉,绝对是他的。
虽然有人怀疑柳文茵和陈景亭在婚前越了界,但他们拿不出证据,且当事人已经成亲,只能把猜测藏在心里。
或许有朝一日会当成风流之事说给别人听,但陈景亭还在京城一日,就没人敢说他的闲话。
这人行事放荡不羁,谁知道招惹了他会是什么后果?
有心人都在等,等柳文茵生了孩子,便可以算怀孕的日期,他们大可以说孩子是早产儿,但生过孩子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
京城始终不是陈家的地盘,陈景亭担心有人浑水摸鱼,对文茵和孩子使坏,秋天刚到,他便纠结着要不要回幽州。
柳文茵身体康健,只要不急速赶路,坐特殊改造过的马车是没问题的。
得知陈景亭的想法,她果断同意回幽州生产。
皇上明显是提防陈景亭的,所以才把人留在京城这么久。
如果她生的是儿子,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甚至,会不会对孩子下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柳文茵都觉得去幽州比在京城好。
“皇上会放我们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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