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人过上了蜜里调油的恩爱日子,府里的人默默为王乐薇捏了把汗,等新妇进门,想要得到大爷的宠爱,怕是没那么容易。
谢夫人不喜欢柳文茵,见儿子每日都宿在她房里,特意把柳文茵喊去正院训话。
“安哥儿是要干大事的,你成天缠着他像什么话?”
柳文茵一脸懵,“我没有缠着他。”
“你没缠着他,他岂会日日宿在韶光院,就跟脚下生了根似的,都不晓得挪窝。”
“我真没有。”
谢夫人的视线扫过容光焕发的人,“往后穿得素净些,别打扮得太招摇。”
柳文茵心里暗想,是因为安哥儿总不回清风院,所以他娘才来寻麻烦,不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吗?
煞有介事道:“我也觉得他有些烦,都不能自个儿睡大床了,要不您让他回清风院吧。”
谢夫人:“……”
这人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嫌她的儿子烦!
听说母亲把文茵喊去正院训话,谢安担心她会被骂,下了朝都没来得及换官服,就来了正院,没想到就听见了这样一番话。
哪怕知道文茵没别的意思,他还是觉得心被扎了一刀。
敢情在文茵眼里,他居然没独占大床来得重要!
谢夫人看了眼谢安,叹了一口气,“看看你这傻媳妇,跟她说天,她答地,要是换成别人当她的婆婆,估计要被气死了。”
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乐薇才是她的正经儿媳妇,不然摊上柳文茵这么个傻子,她真的会折寿!
谢安看着一脸无辜的柳文茵,突然就笑出声,“是我缠着她不放,您说她做什么。”
柳文茵点头附和,“我可没缠着他。”
甚至有时候觉得他烦人,还踹了他几脚。
不过这话柳文茵不敢说,怕被骂。
想到刘妈妈打听到的消息,谢夫人一脸严肃,“乐薇才是你以后的正妻,你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万不能弄出个庶子,再对不起她第二次,听说送去的避子汤都被你倒了,你真是糊涂!”
谢安的表情冷淡了下去,“避子汤伤身,您不用再往韶光院送,我也不会让文茵喝。”
“我也不想操这个心,可你成天宿在韶光院,她不喝避子汤能行吗?”
谢安以前觉得,没有庶出的孩子并不难,可娶了文茵,他才知道这事有多为难。
让文茵喝避子汤,他做不到。
禁欲,他也做不到。
可想到无辜的王乐薇,谢安心里就有浓浓的负罪感。
道:“我心里有数。”
谢夫人哼了一声,“你要是心里有数,先进门的就该是乐薇。”
谢安不想文茵听这些,见母亲的话头一直绕着王乐薇打转,便也没了多待的心思。
“年关在即,您要处理的琐事不少,我和文茵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谢夫人还想再说,谢安已经牵着柳文茵离开了。
没好气道:“他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以后真能敬重他的正妻吗?”
刘妈妈沉吟片刻,“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大爷和柳氏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袒护几分也是正常的事,等新妇进门,大爷知道该怎么做。”
谢夫人头疼不已,“我看他是陷在温柔乡里去了,那边何时熄灯,何时叫水,你也是听说了的,半宿半宿不睡,荒唐至极!再这么下去,他身体早晚要被掏空。”
“大爷血气方刚,此时又是兴头上,这也是正常的事,过阵子就好了。”
柳文茵的靠山是老太君,刘妈妈可不敢拱火,净挑着好听话来说,“大爷和柳氏的事连皇上都认可了,您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要是有异议,让他们和皇上说理去。”
“既然是名正言顺,偶尔贪欢也无妨,只要不碰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伤不到大爷的身体。”
“这柳文茵莫不是给安哥儿下了蛊,怎的一碰上她,安哥儿就总干昏头的事,沉迷女色,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说着说着,谢夫人心里更烦躁了,“柳文茵一碗避子汤都没喝,也不知道肚子会不会有动静。”
刘妈妈想着那位的身段,道:“难说。”
“要是真有了,王家那边肯定会有意见。”
送去的避子汤都被安哥儿倒了,上头又有老太君坐镇,她也没法强行把汤药灌柳文茵嘴里。
要是真弄出个庶子来,这也是她的亲孙子,肯定舍不得让柳文茵落胎。
可要是把孩子留下,到了那时,安抚乐薇的责任又要落在她头上。
想到这些事情,谢夫人就头疼。
“说来说去就是莹姐儿坏事,她要不和那庶人搅和,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此刻,谢夫人第一次对女儿生出了不满,养她这么大,不为长辈分忧也就罢了,净给家里添麻烦。
“经此一事,莹姐儿想要嫁个好郎君几乎是不可能了,看样子只能把她送回老家,择户过得去的婆家,趁早把她嫁出去,省得留来留去变成仇人。”
刘妈妈眼睛一转,“之前来府里作客的江郎君就很不错,他虽出身寒门,但为人上进,就连大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勉强能配得上我们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