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可信,又何来日久见人心的说法?
谢夫人心情很不平静,难道就因为娶了王乐薇,她的儿子、女儿都要先后被王乐薇祸害了吗?
制止住谢莹与王乐薇拉扯的举动,低声说道:“殿下此时正在气头上,不宜再生是非,你先回东宫待着,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等你二哥回来,不管殿下怎么想,他都要与你重修旧好。”
谢莹喃喃道:“谢钰何时才能回来?如果他一直不回来,我就要一直禁足吗?”
“当然不会,你爹和你大哥也会替你周旋,这种时候万不能再生事端,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谢莹浑身无力,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她以为对她好的人,其实在背地里捅她刀子,而她嫌烦,甚至觉得厌恶的人,却为她遮去了风雨。
这究竟都是什么事?
想到太子真为了一个侍妾,不顾谢家的面子,谢莹心里阵阵发冷。
如果太子不在乎她,绝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今日还用得着谢家呢,就禁她的足,明日要是用不上谢家了,是不是就要一脚把她蹬开了?
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谢莹心里害怕,以至于身体都打起了颤,“娘,我不该不听您和祖母的话,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女儿的眼泪,谢夫人又心软了,“既然知道错了,就安安生生待着,莫要再惹事,记住了,只要谢家不倒,你在东宫的位置就无人能取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是谢家托着你,但你要是不懂事,给了别人攻击谢家的机会,那谢家和你就都要完了。”
谢莹愣愣地点头,谢夫人也不确定她有没有把话记在心里。
再次叮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想想自己的未来,还有谢家的前途。”
“娘,我记住了。”
谢莹冷冷地看了王乐薇一眼,转身往外走去,路过柳文茵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抱歉。
柳文茵没有回话,她便就这么走了。
“她这是真的转性了?”
“谁知道呢。”
柳文茵没打算原谅谢莹,也就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转性。
当初谢莹想淹死她,这是事实。
如果轻飘飘的两个字就能让过去翻篇,那作恶的成本也太低了。
对上柳文茵幽怨的眼神,谢婉突然后背发凉,如果她不是二哥的亲妹妹,柳文茵怕是也不会搭理她。
柳文茵淡然收回视线,看着大殿内的婆媳二人。
一人神色凝重,一人低着头,看得出来她们心里都很不平静。
如果事情真与王乐薇有关,那就是触及到了谢家和谢莹的利益,也不知谢夫人会如何解决。
不止是柳文茵,王乐薇也在想这个问题。
因为之前的事,婆母已经对她不满了,这次谢莹闯祸,婆母会再次迁怒她吗?
可她已经提醒过谢莹,让她做任何决定都要与婆母商量,谢莹自己没头没脑地行事,这口锅为何要由她来背?
谢夫人失望地看着王乐薇,想要说什么又顾忌着场合,只能把话压了下去。
一言不发去了内殿,如果那侍妾丢了命,他们家莹姐儿怕是要被言官为难了。
思来想去,谢夫人决定拐弯抹角地提醒王皇后,这件事情她娘家的侄女也有份,如果真闹大了,他们王家也得跟着丢人。
“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皇后对谢莹不满,连带着看谢夫人都带了不悦,可想到在漠北征战的谢钰,只能把这份不悦往肚子里吞。
“去偏殿。”
呼啦啦出去了一群人,内殿顿时空旷了起来。
文夫人擅妇科,针灸术也是出神入化,成功地为太子侍妾止住了血,只是孩子确实没保住,哪怕一开始就请文夫人出手,结果也没太大差别。
太子守在病床边,刚一止住血,那侍妾便拉着太子的手哭个不停。
“殿下,是我没用,没保住我们的孩子。”
太子眼里也满是心疼,想要搂着她,又怕被人瞧出不对劲,只能强忍着心疼,握了握女子的手,“你为孤孕育子嗣,这是功,孤已经罚太子妃禁足了,你且养好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侍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她都已经没了孩子,还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谢莹居然只是被禁足!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相信。
说什么心里有她,可自从入了东宫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孩子没了,罪魁祸首也只得到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这真是爱吗?
“殿下,孩子真的还会有吗?”
“会的,肯定会有。”
王皇后再次进来,看到的就是儿子想要亲近侍妾,又不得不克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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