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吵闹,但那次也算是撕破了脸,往后不管她对柳文茵多好,在柳文茵看来,她也是假惺惺的。
有那件事在前,她和柳文茵见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懊恼道:钰哥儿外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大大咧咧的女子,怎的也栽在了柳文茵身上?
要是没有这一出,她哪会经历这种窘迫的事。
心里不自在,就不想和柳文茵碰面。
对谢安说:“待会儿我让刘妈妈去给账房先生传话,往锦绣堂那边支一笔银子,瓜果肉蛋都紧着最好的买,文茵从小在京城长大,离开了这么久,定是想念京城的吃食了,那些个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备上,府里的厨娘做不出来的,就去外头请师傅来做,使银子的事就不用怕麻烦。”
谢安没有异议,文茵回了京城,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吃穿用度,必须都让她舒服才行。
幽州那地儿的饮食与京城差异太大,趁这次机会,让她把想吃的都吃个遍。
谢安也看出来母亲不想面对文茵,便说:“您瞧着精神不大好,估计是前段日子操持家务累着了,还是以保养身体为重,明日让三妹回来陪文茵说话便好。”
谢夫人也不想去赔笑脸,“婉姐儿是外嫁女,哪有让她待客的道理,让你媳妇去吧,她以后是谢家主母,这种事情往后都要她来应对的。”
谢安眼里闪过厌恶,“有祖母在,其他人去不去都没影响。”
知子莫若母,谢夫人一脸笃定,“又跟乐薇闹别扭了?”
“无。”
“你就嘴硬吧,既然成了亲就好好过日子,不要总想着有的没的,和离的事你更是想都别想,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过几年你就会知道,男女之情并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多少有情人最终走向反目成仇的结局,反倒是没有男女之爱的,因为头脑清醒,安安稳稳地走过了这一生。”
谢安心说,原本他也是这么想的,奈何王乐薇非与文茵做对,既如此,也就没有安稳一说了。
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不需要别人教他大道理。
“您得了空就去宫里看看莹姐儿,她更需要这些道理。”
“你小子……”谢夫人捂了捂心口,“还以为你成了亲就懂事了,现在还是惦记着情情爱爱,你真是要气死我。”
谢安冷淡道:“我要是只顾着情情爱爱,早就已经娶了文茵。”
而不是因为继承人的身份,想找个能顶事的主母,一而再地回避自己的真心。
这一刻,谢安是羡慕谢钰的。
他肯定没担心过,如果文茵一直痴傻,该怎么办?
所以,谢钰得到了文茵。
看清儿子眼里翻涌的痛苦,谢夫人愣了愣,想到了他以前的挣扎、纠结,一次次护着文茵,又一次次推开她。
是啊,如果他心里没有谢家和前程,怎么可能会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联姻?
到底是亲儿子,谢夫人都心疼了,到嘴的说教都咽了回去。
喃喃道:“这辈子托生在谢家,当这个备受期待的继承人,好像是真的辛苦你了。”
谢安别开眼,深吸一口气。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他和文茵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他定要紧紧抓住文茵的手,再也不放她离开。
谢夫人眼角湿润,心里也是苦涩不已,可重来一次,她还是不会同意儿子娶痴傻时候的文茵。
那个时候,没人能保证她会病愈。
只要安哥儿一日是继承人,他的妻子就不能是个傻子。
终究,是让安哥儿受苦了。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谢安就走了,他前脚一走,后脚谢夫人就安排刘妈妈去支银子。
不管是为了补偿文茵,还是为了消减她心里的怨气,以后能给安哥儿个好脸色,这一次,都必须好好招待文茵。
不到一个时辰,表姑娘要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谢家。
负责采买的,洒扫院子的都忙碌了起来。
……
老太君什么都不缺,送贵重的礼物反而显得敷衍。
柳文茵打算买几味养生的药材,配制成茶包,老太君闲来无事的时候喝一盏,既能消遣时光,还能调理身体,也算是一举两得。
“你要去谢家?”
柳文茵充耳不闻,继续挑选药材。
“他们都把你卖了,你还回去,真不知道你是大度,还是缺根筋,就不怕他们背后使坏,又算计你?”
柳文茵悄悄地吐了一口气,让人将挑选好的药材包起来。
“你不是最记仇吗,谢钰是谢家人,你凭什么不记他的仇?”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