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陈景亭的眼里,就是柳文茵拿他当瘟疫,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柳文茵,你真是没良心啊,我刚救了你,你就这么给我摆脸色。”
“彼此彼此,以前你利用我不算,还想杀我呢。”
“这不是没杀吗?”
“是你不想杀吗?”
提到以前的事,陈景亭就底气不足,硬梆梆道:“成天就会翻旧账,你也不嫌累得慌。”
“我又不是加害者,我心里坦荡,累什么?”
加害者三个字,就像一根尖刺直直地扎进了陈景亭的心里。
泄气似的坐在石头上,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柳文茵,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怵。
柳文茵更加搂紧了念念,安稳下来以后,小家伙就没再哭了,看着也不似之前那般难受,她可能是饿了,不停地拱柳文茵的胸脯。
柳文茵又尴尬,又着急。
后面的人还没脱身,奶娘不来,念念就只能饿着肚子。
一直喝不到奶,念念哼哼唧唧哭了起来。
陈景亭终于有了缓和气氛的理由,干巴巴地问:“她哭什么?”
柳文茵生怕自己不理陈景亭,他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深吸一口气,“饿了。”
陈景亭恍惚,“那你喂她。”
柳文茵脸都涨红了,“我怎么喂?”
陈景亭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意思很明显,还自认很体贴地转过身子,“放心,我还不至于偷看。”
盯着他的后脑勺,柳文茵真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一个没生育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东西?
轻声哄念念,“再忍忍,我们现在就出发,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念念就能填饱肚子了。”
陈景亭转回身,“为什么不喂她?”
柳文茵就这么看着他,用看傻子的眼神。
陈景亭终于反应过来,喂奶的都是生了孩子的妇人……
她虽然生得好,但还没怀过孩子……
假咳一声,明知故问:“那现在怎么办?让她饿着?”
柳文茵不想与他说话,牵了马就走。
陈景亭黑着脸,“现在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虽然你是益州刺史的女儿,你也不能仗势欺人。”
柳文茵已经不想探究,陈景亭是如何得知的。
她要是真的仗势欺人,这会儿应该假意与他修复关系,等寻到机会,再让他把她受过的苦都尝一遍。
冷淡道:“都是跟你学的。”
陈景亭:“……”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这人就给他扎软钉子。
可又没法反驳,只能厚着脸皮跟在她身后,“东边漠北人没有踏足,那里也没有瘟疫,几十里外就有小镇,可以去那儿给她找吃的。”
柳文茵嗯了一声,带着念念就要上马。
“这匹马可能还会发疯。”
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给念念找吃的,柳文茵道:“我们交换。”
“不管是哪匹马,你都与它不熟,都有出事的风险。”
听到这话,柳文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用行动证明她的选择。
看着她打马离去,别景亭又急又气,他说的又不是假话,她至于这样吗?
连忙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陈景亭没有说谎,在二十里外的地方,柳文茵找到了一座小镇。
此时天还没亮,正想着该去哪里找个刚生养了孩子的妇人给念念喂奶,就见陈景亭粗暴地敲开了医馆的门。
药童一脸烦躁,张嘴就想骂人,但看见来人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小心翼翼地问:“二位瞧病还是抓药?瞧病的话我去后院喊师傅起身。”
陈景亭问:“附近哪家孩子在喝奶?”
药童被问懵了一瞬,见对面的男人脸更黑了,连忙指了一条巷道,“最里面那户人家刚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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