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眉心蹙得更紧,“喜欢她是我的事情,你莫要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王乐薇喃喃自语着这句话,在老家的时候,人人都夸她是贤惠的好姑娘,以后嫁了人,定是个好媳妇。
可现在,她的丈夫用胡搅蛮缠四个字形容她,王乐薇心里更加苦涩。
“若非你做得过分,我用得着和柳文茵过意不去吗?让你放下她,真就有那么难吗?”
谢安不想和王乐薇讨论这些,他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感情,也没欺骗过王乐薇。
当初王乐薇为了表示大度,还同意他纳文茵做妾,现在她进了谢家的门,却要求他放下文茵,这是哪来的道理?
且他们本就是联姻,王乐薇与他相看的时候是冲着利益来的,现在却要利益,也要他的感情,是否太过贪心?
居高临下看着王乐薇,语气平淡道:“你面色不好,看着似是气血还没养回来,我命千山去寻了最好的补药,你按时吃,要是不想喝药,我还交代了厨子给你做药膳,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至于别的,你莫要多想。”
如果不是闹了不愉快,听到他的这番话,王乐薇会很高兴,还会安慰自己谢安是在乎她的,不然怎么会特意为她寻药,又亲自吩咐厨子给她炖补品?
可为了维护柳文茵,他轻飘飘一句话就罚了她的陪嫁丫鬟。
有了对比,她才知道谢安对她的好根本就不是好,而是一种施舍。
不管是谁当他的正妻,他都会施舍这么一份“爱”。
见谢安转身要走,王乐薇拉住他的衣角,示弱道:“我们能不能好好过日子?”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卑微,可第一眼看到谢安的时候她就动了心,真要和他决裂,她做不到。
谢安没有拂开她的手,只是借着转身的动作抽出了衣袍。
“从娶你的那日起,我就想着和你好好过日子,给你正妻该有的体面。”
王乐薇心有触动,“那你忘了柳文茵,我们重新开始,她已经选择了谢钰,不可能给你做妾,你放下她,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谢安刚缓和的表情,又一次冷了下来,他已经选择把文茵放在心里,不再去追逐她,为何王乐薇还是不满意?
他就只有这么一点念想了,为何非要剥夺走!
王乐薇说完就后悔了,特别是看到谢安的表情再次变得严肃,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柳文茵就会失去理智。
一次又一次做出让自己后悔的行为。
懊恼地抓了抓被子,想要说点别的安抚谢安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站在床边的男人神色严肃,语气生硬,“她选择谁这是她的事,我心里有她,这也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和离。”
和离二字就像一道惊雷劈在王乐薇的身上,她从来没想过离开谢安。
从来没有!
再次伸手抓住谢安的袖子,带着哭腔问:“我做错了什么,你竟要与我和离?是因为柳文茵,还是因为我生不了孩子!”
谢安头疼不已,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他们之间的事情与文茵无关,怎么她就是要钻牛角尖?
要是被人听了去,还以为文茵插足了他们!
没好气道:“如果你再不清醒,这桩婚断就断吧。”
看得出来谢安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说气话,王乐薇惊慌失措,“我不和离!”
如果和离,她会颜面扫地。
而且她是真的喜欢谢安,不想离开他。
这场闹剧因为谢夫人的到来而终结,听说儿子提了和离,谢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既已结发为夫妻,那么不管这条路是否平坦,你们都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一言不合就和离,真当婚姻是儿戏?”
有人站在自己这边,王乐薇心里的慌乱才逐渐消散。
看着谢安,语气哀戚道:“夫君不愿意我管你和文茵妹妹的事,那我以后不管便是,只盼你给我个容身之所,不要赶我归家。”
和离的女子有多艰难,谢夫人是见过的。
娘家顶事的还好,要是摊上不像话的人家,和离的女子真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揽着王乐薇的肩膀安慰,“这小子就是说说而已,说了也就过了,你别往心里去,只要你没犯错,谁也不能逼你走。”
丈夫要与自己和离,这让王乐薇怎能不往心里去?
可她不敢再抱怨,就怕谢安铁了心要与她了断,那她这辈子真就毁了。
与她的紧张相反,谢安只觉得浑身轻松。
“不管是好好过日子,还是和离,选择权在你手里。”
说完,转身离开了主屋。
王乐薇明白了谢安的意思,如果她忍受不了他心里装着柳文茵,那她可以选择走人,但要求他放下柳文茵,这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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