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想问:为了世子妃,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陈景亭说:“此举是为我自己,若不这么做,往后怕是难有争权的机会了。”
“可是贸然行动,若是失败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陈景亭不为所动,“胜败是常事,迟早有这么一天,早日尘埃落定,未尝不是好事。”
见青柏还想再说,抬了抬手,语气坚决道:“下去准备吧。”
多说无益,青柏只能领命行事。
书房里只剩陈景亭一人,身体往后一靠,姿态闲适,视线放远,落在了柳文茵身上。
也不知她怕不怕?
真到生死关头,愿不愿意和他同生共死?
自从来了幽州,柳文茵感知危险的能力蹭蹭上涨,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由得抬头看向窗外。
四目相对之时,陈景亭心想:管她愿不愿意,这辈子不管是生是死,柳文茵都得和他在一起!
生同裘,死同穴。
起身去往柳文茵的书房,在窗外站定,“乏了。”
柳文茵内心抓狂不已,只能无奈地起身,跟他回了主屋。
亲自给他铺好软榻,“世子爷,请吧。”
“你就是这么虐待伤患的?”
柳文茵皮笑肉不笑,“要不您睡床?”
陈景亭定定地盯着她,突然就泄气了,他们都成亲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有同床共枕的觉悟?
再一次后悔,新婚那日不该睡软榻,把她养成现在这副不解风情的模样。
明明一开始,他们是睡同一张床的。
虽然不能做别的事情,至少,他们之间的距离没这么远。
幽怨地看了眼柳文茵,陈景亭在软榻歇下。
柳文茵给他盖好毯子,想走,手腕缠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给我讲故事。”
柳文茵:“……”
“我不会。”
陈景亭睁眼,“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我以前是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握着她的手松了几分,陈景亭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
那个时候,他说她是傻子。
手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傻人有傻福,以后别犯傻就好。”
柳文茵不说话,面色如常,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气恼。
“世子爷,我今日的任务还没完成。”
只要人在东院,柳文茵每天都要学习医理,一日也不曾落下过。
陈景亭眼神复杂,“本世子还没那几本破书重要?”
“您需要好好休息。”
陈景亭不是傻子,感受得到柳文茵的冷淡。
以前,他怕柳文茵有非分之想。
现在,却又恼她冷心冷肺,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手腕被人用力一拉,柳文茵脚下不稳,砸在了陈景亭身上。
伤口被砸疼了,但陈景亭没有松开怀里的人,“不准去书房,陪我。”
柳文茵是真的恼了,“陈景亭,你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人?”
陈景亭眼带茫然,“尊重有什么用?会让我得偿所愿吗?”
“会不会得偿所愿我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招人嫌。”
横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你敢嫌弃我?”
他离得太近,气息喷洒在脖颈上,柳文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没这个意思。”
“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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