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给我装两个肉包,我带去路上吃。”往灶台那边交待一声,刘季没事人一样转身准备滚。
“等等。”秦瑶突然招了招手,“回来。”
刘季立马回头,没有半分迟疑,莫非她改变主意了?
秦瑶:“把你兜里的银子都交出来。”
“什么?”刘季怀疑自己起太早还没清醒过来,所以这肯定是他幻听,对吧?
秦瑶哼道:“不好好想着怎么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满脑子生意经,银子全部没收!”
不给刘季插嘴的机会,继续又补充:“这个月看你表现,要是表现不好,下个月国师府的月例我九你一。”
刘季只觉得脑子翁的一下,晴天霹雳。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能过两天再上交吗?”
刘季表面可怜,手上紧紧摁着钱袋子,讨价还价,“这些银子已经陪伴了我大半个月,我们之间已生出超越人与物之间的深厚情谊,突然分开,银子它会哭的,娘子你可怜可怜它们吧。。。。。。”
如果不是场景不合适,阿旺真想把装好的两个肉包子塞进他家大老爷那张胡说八道的嘴里去。
当然,秦瑶也没惯着,直接自己上手取钱袋。
刘季哪里是她的对手?不到半个回合便举手做出投降状,任凭她将钱袋拿走,还不敢露出一丝怨色。
但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瞬间便失去了往日神采,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那只可爱可怜的钱袋子,这才抱着阿旺塞怀里的食盒,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国师府的车夫看见刘季恹恹的从家门口走出来,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模样,不禁关心问:
“刘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今日这般颓废之相,与前些日子那个活蹦乱跳的刘相公判若两人。
刘季有气无力的爬进马车,打开食盒,拿起一只包子狠狠咬下一口,鲜甜的肉汁溢出,满口留香,他却味同嚼蜡。
麻木的咀嚼着手中包子,不咸不淡的说:“死了。”
车夫大惊,“谁死了?”
刘季:“我的小元宝、小碎银、小铜板。。。。。。”呜呜呜,难受,想哭,包子哽得他咽不下去。
车夫一脸迷茫,听起来不像是人死了。
但还是。。。。。。
“您节哀啊。”
刘季露出一抹坚强微笑,“谢谢。”
车夫小心翼翼冲他鼓励一笑,眼睛不小心瞥见刘季抓在手上那香喷喷的肉包子,嘴巴不争气的吞了口口水。
“你吃吧。”刘季发现车夫的渴望,大方将食盒里剩下的一个包子和手上只吃了两口的包子一块儿递了过去。
只要想起他的钱袋子,这肉包子他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两人也认识好一段时间了,知道刘季不是那假模假样的人,车夫也不跟他客气,开心的道了声:“谢谢刘相公!”
单手牵着缰绳,腾出一只手把两个包子都抓手里,一口咬下去,满眼惊艳。
这肉包子比他从前吃过的都香!
车夫几大口就解决掉两个包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刘相公这么悲伤,自己这样开心不太合适,赶紧抿住唇,做出感同身受的愁苦状。
对此,刘季十分感动,受伤的心灵因为车夫的举动,有被治愈到。
下车进国师府前,刘季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豪气道:“明日我给你带包子,让你吃个够!”
车夫受宠若惊,只觉得此刻的刘相公整个人都在发光,不但长了菩萨面容,还有菩萨心肠。
刘季暗暗勾唇一笑,小小车夫,轻松拿下。
到濮院把老师的早膳做好后,刘季即刻便赶往鸿胪寺别院。
他到的时辰实在算不上早,但有要为大儒准备早膳这个理由在,也没人说他什么。
何况阐王与公主早就知晓他与国师那层‘师兄弟’关系,对待刘季的态度都与其余三人大不相同。
见刘季来了,正在与公主一起用膳的阐王还用带着口音的盛国话询问公良先生身体是否安好。
刘季先见了礼,这才用不冷不淡的语气回话。
鹄纥缇香没忍住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忽然又变得俊朗起来。
刘季察觉到公主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忙又哈哈笑着补充一句:
“老师今早可是吃了两碗饭呢!身体倍儿棒!”
他表情夸张,动作幅度故意放大,那清俊的气质骤然一变。
鹄纥缇香嘴里咕哝着:“这人怎么俊朗得一阵一阵的?”眉头紧锁,埋头继续用膳。
刘季和卢晓凤等人给阐王说起京都好吃好玩的地方,提前让这外邦人心里有个数,一会儿出门去游玩得尽兴些。
主要是卢晓凤三人在说,毕竟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刘季一个刚来的自然没有他们了解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