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对方以为自己是挑衅的司空见,坐在马车里反复回味儿自己刚刚那温柔萧洒的笑容,给自己打一百分。
终于,北蛮使团队伍缓缓驶入城中。
北蛮人新鲜的服饰和特别的容貌一亮相,瞬间便将百姓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北蛮此行来了不少人,除去随行的侍卫、奴隶之外,还另带了宝驹二十匹,特产十二车,百技工匠艺人二十名。
阐王和公主仪仗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跟着盛国迎接文坛代表。
一片华紫,在使团行进队伍中,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大郎兄妹四人一看到那片紫,心便不由得激动起来,睁大眼睛寻找自己熟悉的那道身影。
终于,大郎眼尖,第一个发现了护卫在公主车驾旁的两多道紫玉身影。
其中一个是他们阿爹,骑在自带的马儿老黄身上,不苟言笑,面瘫脸,任凭周围百姓如何欢呼,仿佛无魂木偶一般,毫无反应。
另外一个大郎没见过,不认识。长得不及他阿爹俊美,却在一众歪瓜裂枣的文坛代表之中显得绝世无双。
二人脱离了后面的代表团,单独与公主车驾并行,一左一右护卫着。
而那令京都百姓们翘首以盼的鹄纥缇香公主,坐在礼部特别准备的华丽香车中,被四处厚实的纱帘遮挡,只隐约能看到一点模糊人影。
倒是北蛮阐王,直接与护卫换了位置,从车中转到马上,笑盈盈的注视着这座盛国的繁华都城。
时不时与巷子里的民众们挥挥手,点点头,表示友好。
看得出来,阐王与公主都不是很听得懂盛国话,时不时就要向旁边的盛国使臣问上一句:“那边在说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使臣瞅了眼梳着两条大辫的阐王,心说都在骂你呢,国仇家恨岂是那么好淡忘的?
但面上还是淡笑着瞎编:“大家没见过王爷,只听过王爷的名号,这是第一次见,难免激动了点。”
后面的香车里。
鹄纥缇香公主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她先是问身旁伺候的婢女,婢女直接摇头表示不知。
公主好歹学过一些盛国文字和语言,听得懂一大半,婢女却是从小长在草原上,周围一个说盛国话的都没有,她比公主更困惑,更想知道这些盛国百姓们在说些什么。
想来,应该是欢迎她们之类的?
可看那些百姓的神情,却有些狰狞,难道盛国人是这般表达欢迎的吗?
婢女茫然四顾,最终选择让她们公主再吃片点心,保持沉默吧。
但显然,公主不是个愿意沉默的人。
她左右看了看,左边那个文坛代表从两国相见起,就没见他露出过没有表情之外的表情,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相处的人。
右边那个,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性子活泼,一路上话都很多,跟她说了很多话。
但,大半听不懂。
按理说,正常人想要问问题时,应该会跟倾向于对自己展现过热情的人。
可是。。。。。。鹄纥缇香的视线很难从左边那位文坛学子代表身上挪开。
右边那个人说,他们两都是国师大人特别筛选过,专门派来为她领路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鹄纥缇香一看这两个人长得就像是那个‘人中龙凤’,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连带着对盛国国师好感度暴涨。
特别是那个年长的,身材高挑,不肥不瘦,紫竹一样,光是一个背影站在那,都感觉他好像天神下凡,即将乘风而去。
只一个背影就这般,看了正脸,更是惊为天人——这世上居然有长得这么俊美的男人吗?
看惯了草莽粗汉的鹄纥缇香,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一路上,因为这个文坛学子的存在,鹄纥缇香心如鹿撞,豪爽如她,居然扭捏起来,都不好意思同他搭话。
他好像是叫刘季吧。
至于右边那位,叽叽喳喳,她只觉得聒噪,早忘了他叫什么。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可以搭话,鹄纥缇香鼓起勇气,伸手掀开了一点纱帘,用不太熟练的盛国话,佯装好奇的问道:
“喂,刘季,你能告诉我他们在议论什么吗?”
男人骑在马上,头也不回,只抬起右手无名指,在帘子前晃了晃。
鹄纥缇香困惑的皱着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右边的卢晓凤解释:“公主,你没看见他手上戴着戒指吗?那代表着忠诚的爱,他已有家室,不便与外女多言。”
末了补充一句:“大嫂脾气不太好,要是被她发现我大哥在外面随便同女人说话,回去要挨罚的,公主您有疑问尽管问我,我还没成婚,不用守男德!”
鹄纥缇香看着卢晓凤期待的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她与自己婢女对视一眼,用本国话不理解的问:“盛国的已婚男人居然不能同其他女人说话吗?”
婢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从没听说过。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