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眨眨眼睛,长睫毛上抖下来一片茶叶。
他猛的从秦瑶那句谢谢中回过神来,匆忙用衣袖把自己脸上的水擦掉,拿起榻旁小桌上的干净帕子给秦瑶擦嘴。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秦瑶那还好意思要他伺候啊,不容拒绝的一把夺过帕子,自己胡乱抹了把嘴,将帕子还给云诺。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秦瑶关心问。
云诺灵动的双眼明显呆了一下。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伺候不力,还请夫人责罚。”
秦瑶回头看看一脸戏谑的长公主,又看看云诺冲着自己的后脑勺,战术性咳嗽两声,温和道:
“你起来吧,我脑袋都凉了。”
这几日气温虽高,但连续阴雨天气,露天洗头,热水不足的话,风一吹,还是有些凉。
当然这点凉意对秦瑶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找个理由破解这尴尬气氛罢了。
长公主还在兴致勃勃的给秦瑶出主意。
“我知道你家中还有一位夫郎,若是带回去不方便,大可安置在我府上,我这有处空置小院,收拾收拾便可住人。”
“你要是还是怕,我给你打掩护。”
说着,偏过头来瞅秦瑶一眼,暧昧的说:“你别看太监不能人事,但我们女子又不一定要用那东西,别的手段照样可以愉悦。”
眼见秦瑶闭着眼,呼吸逐渐平缓,长公主挑了挑眉,“秦夫人?秦瑶?”
没有回应,睡着了。
长公主望天,没有欲望的女人真是可怕得很!
身后侍卫轻声询问,要不要去叫醒贵客,长公主睨了他一眼,“去啊,想死就去,我不拦着你。”
托了她日常监视国师府动静的福,国师府门口石狮被一人轻松挪开的事她不巧知道了。
那可是六千斤的石狮!
她这侍卫区区肉体凡胎,只怕还抵不过秦瑶一根手指头。
昨日她都还在想,要不要先给秦瑶来个下马威,再给她几颗甜枣安抚。
可石狮挪动的消息一传来,那还是算了吧,好好供着,不求能为我所用,只求不要为敌所用,便是万幸了。
还有木翎,跑得那叫一个快,回头看她不狠狠收拾她!
送财送不出去,送人也送不出去,难道秦瑶想要权?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睡着了,长公主再次试探,“秦瑶,我京郊别宫有个差事,官位不大,只有六品,但每月月俸十万两,另有庄子一座常驻,伺候下人二十位。。。。。。”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看了眼已经为秦瑶洗干净头发,正在用干毛巾为她擦干头发的云诺,补充道:
“云诺也在其中,若是我这府上你还有其他看得上的,都可以一并带到庄子上去。”
瞥见秦瑶眼皮子动了动,似乎要睁眼醒来,长公主嘴角立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秦瑶开口说:“什么人都可以?那要殿下身旁的侍卫也可以?”
长公主还没反应,那侍卫先急了,扶剑单膝跪了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要是把他送人,他立马刎颈自杀,绝不给殿下丢脸。
侍卫怨恨的瞪着秦瑶,此人虽然本领高强,可也太过自傲放肆。
这种人,若他是殿下,绝不结交。
“把你吓到了吧?”秦瑶恶劣的笑了下,从软榻上坐起身,让云诺把干帕子给自己,她自己擦头发。
看着长公主面无表情的脸说:“殿下开的条件很诱人,但我怕是配不上这样的条件,要叫殿下失望了。”
头发擦干,拿过自己的金簪随便将头发松散挽在脑后,起身来到池塘边,看着里面胖嘟嘟的锦鲤,淡淡道: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刚刚殿下说对我一见如故,我有一点点相信,但是——”
她撑着栏杆,单手托腮侧身回眸,目光扫过这满殿的宫人和乐师们,厌恶的皱起眉,虚声感慨,“我受不了你们这些贵族一点。”
“大胆!”侍卫突然拔剑起身,忿怒指向秦瑶,忠心维护着自己的长公主殿下。
他大声怒斥秦瑶:“吾知阁下本领高强,但侮辱殿下者,吾必杀之!”
面对他的剑拔弩张,秦瑶却是一身懒散,虚虚飘着的眼神,好像根本就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还好奇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胸腔剧烈起伏着,气鼓鼓不答她的问话。
“徐忠。”
长公主披着半干的长发,拢着她身上那套宽大寝衣下榻,走到气得要杀死秦瑶的侍卫身旁,对秦瑶说:“徐是我母后的姓氏,忠是忠义的忠。”
“我十三岁时他就跟着我,至今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把他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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