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砖瓦料只从大门口延出去半米不到,余下大道马车仍可通行。
殷乐不傻,看得出来,这齐家就是故意针对。
可她们家才刚来,也没得罪齐家的机会啊。
殷乐百思不得其解,她们到底哪里惹了齐家不痛快?
这事秦瑶头回听殷乐说,脸色当时就沉了,“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阿旺也怪怨的看过来,夫人让他们低调,可没说要他们受些不相干的人的气。
殷乐被他们两人这一看,鼻头瞬间酸涩不已,忙吸了两口气将激动的情绪压下去。
“其实是我不好,办事没办利索,让人先抓住了小尾巴。”
这话刘季可不爱听了,一把放下正在整理的书桌,从窗外探出头来喝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没事少往自个身上找原因,为什么旁的邱家不说咱们吵也不说咱们占了路?对门那几家也没说?偏就他齐家说?”
不需要任何人回答,他自顾便理直气壮的接着说道:
“就是因为他们家屁事多!”
“娘子,我看咱们家的乔迁宴还是别请齐家了,人家佛大嫌咱们家庙小,没得委屈了人家,你说是吧?”
齐家一家来起码也是一桌席面,少了这一桌席面,能省不少银子呢,自家吃用不好吗。
他才不想让这种人占着自己半文钱的便宜。
刘季朝东面墙转过头,“呸!什么晦气玩意儿!”
这声音可不小,殷乐惊一跳,忙比着手指“嘘”过去,“师公您小点声,他们听见了可怎么办。”
“那可是监察御史大人。。。。。。”
殷乐提醒的话音还没落,刘季就指住了她,“闭嘴!不许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监察御史怎么了?监察御史就能欺负你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屋内被阿爹抓壮丁收拾书房的大郎二郎三郎四娘难得应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
谁也不能欺负他们殷师姐。
“就不请他们,让他们馋去!”三郎叉着腰,哼哼道。
阿娘说要让阿旺叔做很多很多蛋糕出来招待邻居们,还嘱咐说蛋糕做起来累手,就是阿旺叔也做不了太多出来,让他少偷吃。
这下少来一家,他就能多吃点了。三郎吸了吸口水,开心死啦。
殷乐看着屋内师公父子五人,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好。
“师父。”殷乐只得看向秦瑶,“咱们毕竟初来乍到,这。。。。。。”
秦瑶抬手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抬眸看向高高的东墙,“听见就听见了,怕什么!”
抬步走到书房门口,对得意的刘季道:“要你写的请帖都写好了吗?”
那是当然!
刘季立马去找自己的书箱,从里面取出写好的一沓请帖,又准备了一份新鲜果篮,一并交给殷乐,
“你去找隔壁邱老太太,问问周围各家都姓什么叫什么,将请帖填好发出去。”
特意交待:“齐家的也还是写,他们爱来不来。”
嘴上发泄是发泄,该做的事不能落下,省得给人留把柄。
秦瑶确实不怕事,但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时候让阿旺去送齐家的贴,你就不用去了。”
又嘱咐阿旺,“你也出去吧,家里没什么要收拾的了,丁家的贴子你亲自送去。”
殷乐和阿旺颔首,各自领命出门去了。
刘季还没好气呢,小小声嘀咕:“要是我就不给齐家送贴。”
家里确实没什么要收拾的,大件先前已经弄好,现在就是把从秦封那边搬过来的随身行李收拾一下。
阿旺早上定了菜,这会儿子菜农把菜送来,秦瑶付了银子让人帮忙把菜送到厨房里去。
家里厨房被她打成大通间,一边是中厨一边烘焙,以后做点心茶水什么的,都有了专门的地方,干净方便。
菜农放下菜就从厨房边的小门走了,秦瑶送走人关上门,看着规整成一块块,众横交错,整整齐齐的三分菜地,想到三月后这里的郁郁葱葱,心情美美的。
明天是端午,事赶事挤到一块儿,但节日秦瑶还是坚持要过。
刘季除五毒的活儿丢给四个小的,拿着账本跑到后院找秦瑶。
厨房和菜地上都没见人影,找了一圈,在新建的浴室里把人逮住。
“窗户都打扫完了?”秦瑶质问。
刘季胡乱嗯嗯两声,说找她有事。
秦瑶指了指外头让他等着。
新修的淋浴房比老家的宽敞亮堂多了,手里有银子也舍得用料,地面全部铺上了雕花的青石板,防滑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