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可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樊公子好赌,两家要是交好,他就可以花着别人的银子,在赌坊见识一下众生百态。
樊家递来的贴子他特意放在一边,寻笔准备写回帖,结果一抬头才发现,还在恶妇房间呢。
“娘子,你日理万机想必没空处理这些贴子,那为夫便拿到书房去一并回了吧?”刘季探出窗台,朝后院的秦瑶谄媚请示。
秦瑶嘴角微弯,“行啊,你把回帖先写好。”
刘季并未注意到那个‘先’字,只听见她说了好,喜不自胜,拿起那十二封请帖就朝书房去了。
他琢磨了许多回帖的文字,还觉得不够,晚饭时把齐仙官和公良缭叫到家里吃饭,顺便向二人请教一下。
齐仙官还没见过这种事呢,诧异看着喜不自胜的师弟,“你这不是蒙骗朝廷吗?”
刘季这还不是官呢,就有这么多妄图寻朝廷空子的奸商找上门来了,这要是他日后做了官,可还了得?
刘季嘿嘿一笑,“小师兄多虑了,一家人的事情这怎么能叫蒙骗呢?何况你看这帖子上,哪一句说得不对了?人家诚心诚意送给我田地宅院铺子,我要是拒绝,那我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嘛?”
齐仙官一把拍开刘季想要落到自己脑袋上的手,只看向公良缭,“先生!”
公良缭淡定吃菜,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用平静的语气缓缓道:
“景轩,只要符合规则就没错。”
齐仙官没想到先生居然会这么说,急声反问:“没错就是对吗?”
他甚是担心刘季这个师弟,本就不是个品性良善之人,先生还要这般纵容包庇,岂不是害了他!
公良缭高深莫测的一笑,“对错本就是人定的,区别只在于制定这个规则的人他到底偏向哪边。”
“景轩啊。”公良缭慈爱的看了齐仙官一眼,“你若是觉得是错,那只是你觉得,如果你无法成为制定规则的人,那你就只能遵守规则,明白吗?”
“当然,为师也不是说你必须要变成一个只知道遵循规矩的人而忘了本心,只是希望你可以向你师弟那般,多责怪别人,少谴责自己,欢喜一点。”
有时候,做一个顺势而为的人,会更轻松。
当然,这种话公良缭是不会对刘季这样的人说的,正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内心坚守着什么,他才希望他能够放纵一点。
“先生?”齐仙官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难得慈爱的老人,眸中突然升起一丝担忧。
“您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种好像是要离开我的叮嘱?”
公良缭一怔,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
刘季和齐仙官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头一次默契的察觉到老师的不对劲。
晚饭吃完,送公良缭二人回莲院的路上,刘季试探着问老头,要不要去县里找个大夫给看看。
齐仙官也附和着说:“先生您许久没有让大夫过来问诊了。”
却不料,二人话音刚落,公良缭整张脸都黑沉下来。
师兄弟俩马上闭嘴,只得暗暗打量老头身体,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一路打量到莲院,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刘季本还想伺候老师沐浴,衣服脱光了好好看看断肢创面是否有溃,结果老头给他后脑勺一大耳巴子。
捂头逃出院门,刘季都还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老夫身子好得很!”
刘季拍拍胸脯,反倒松口气。
这中气比他还足,看样子老师身体确实是没问题。
溜达着回到家,见秦瑶屋里的灯还亮着,刘季把老师和师兄润色过的十二张回帖交上去,拜托秦瑶找宋瑜把回帖送去。
“知道了。”秦瑶正看着阿旺带回来的各家情况调查‘报告’,头也没抬,挥挥手示意刘季关门。
刘季喜滋滋的,“那就辛苦娘子了。”
关上主屋房门,脚底下就跟装了弹簧一样,一蹦一跳回书房,期待着自己连赴十二家宴会的美妙场景,美美进入梦乡。
只是万万没想到,秦瑶就回了三张帖。
“为什么?”
知道真相的刘季强忍着快要落下来的眼泪,气鼓鼓冲到秦瑶身前,叉腰质问:
“明明只要回三家,娘子你为什么要让我把十二家的回帖全都写完?!”
秦瑶一挑眉,惊讶问:“你不是因为不能连赴十二家宴会而生气?”
当然是啦!刘季在心里应道。
但是,这么说出来他离挨打就不远了。
毕竟自己那点小心思不能暴露,所以他只能抓着自己回帖十二封的事来质问她。
秦瑶玩味的撇他一眼,把阿旺和殷乐喊过来,“你们告诉他,为什么只回三封请帖。”
阿旺看向殷乐,示意她来讲。
殷乐轻咳一声,十分认真且严谨的对自家师公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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