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年学业繁重,可不是去年启蒙打哈哈的那种了。
身边也没有刘季这个怨种时刻帮忙辅导功课,让她自己上?
那是万万不可能滴,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阿娘~”四娘期期艾艾的低唤,满眼都写着想去府城。
大郎二郎不说话,但炙热的眼神能把人给融化。
秦瑶战术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转眼间已经想好措辞。
放下茶杯道:“我这次只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家里有你们阿旺叔和李姨在,不会有事的。”
四娘闻言,小嘴一嘟,气哼哼的扭头拉拽书箱回房做功课去了。
大郎和二郎对视一眼,意料之中,所以也不觉得多么失落。
但如果阿娘真的答应了,那就太棒啦!
惟有三郎,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说:“我好难过,呜呜呜。。。。。。”
这傻孩子,秦瑶无奈扶额,把他整个抱起来,塞进大郎二郎怀里,“赶紧做功课去,一会儿就开饭了。”
二郎戳戳弟弟脸上滚落的泪珠,“再哭我咬你哦。”
三郎立马憋住,鼻涕流了出来,努努嘴吸了吸,呜呜呜,还是好难过,想去府城,不想去学堂。。。。。。
秦瑶眼神一撇过来,三兄弟麻利溜走。
村里建学堂的事情秦瑶交给九叔负责,家里新修院子还有刘老汉监督,文具厂里的事宋瑜也已经安排好。
次日一早,送走要去学堂的孩子们后,秦瑶和宋瑜便驾着厂里的马车,跟随要去给白善送文具礼盒的车队一起出发了。
一直到开阳县外的岔道,双方才分开。
车队往西走,秦瑶往北走。
从开阳县到府城这条路,秦瑶已经走过许多遍。
这次带上了宋瑜,每遇到一个合作的驿站,都会带他下去混个脸熟,顺便交代一下,让对方照顾照顾自己手下的人。
夜间秦瑶也不再露宿野外,卡好时间,都住在客栈里。
如此,三日后的傍晚,顺利抵达府城。
秦瑶这次来,谁也没提前通知。
二人到了客栈入住,洗漱完毕用过晚饭后,宋瑜见秦瑶还没有任何要出门的意思,试探着问了一句:
“夫人,您不去看看老爷吗?”
秦瑶揉着酸胀的手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摇头道:“今天累了,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天醒来再说。”
宋瑜颔首应下,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但被宋瑜这么一说,秦瑶回到客房却怎么也睡不下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坐起。
抬头一看窗外天空,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夜幕中,耳边传来楼下集市热闹的贩卖声。
华灯初上,府城百姓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可这会再去贺家拜访,显然不合适。
鬼使神差的,秦瑶换了一身李氏刚给自己做好的粉白提花绸缎襦裙,走出了客栈。
一路穿过繁华的闹市,顺路还买了不少小吃在手里,好吃的吃光,不好吃的随手给了街边乞讨的乞丐。
等秦瑶再抬眼,脚下便是贺家清雅的院落。
她踩在瓦片上,猫儿一样走路根本没有声音,一间间寻去,从屋顶一跃而下,站在一间烛火明亮,窗户大开的房间前。
有人正坐在窗前的书案上,专注的提笔写着什么。
秦瑶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笔下淡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银子银子银子!
“刘老三,你穷疯了吗?”
笔下一顿,刘季惊悚抬头一看,更是吓得立即扔笔一个大后退,肝胆俱裂的大喊出声:“鬼啊!”
抱头就要往外蹿,不料大门前一道粉色身影将出路堵住,更是伸出手,一把就将他推回了椅子上,并捂住了他的嘴。
秦瑶无语喝道:“闭嘴!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刘季紧闭的眼睛虚虚露出一条缝,脸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这一身粉裙。。。。。。
刘季麻利的闭上了眼,一把掀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大胆妖孽,居然假扮我家娘子出来引诱我!我劝你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明明十分害怕,心里想的却是:要变也变得认真点,我家那凶悍的婆娘怎么可能穿粉裙,这辈子都不可能穿!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声音。
但浅浅的呼吸声却还在他头顶萦绕。
刘季闭眼缩在椅子上,心中大惊。
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他都这么凶了,这妖孽还没退去,看来这妖孽道行高深,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