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燕起身,很是诚恳的冲秦瑶躬身一拜:“多谢夫人出手相助,若是没有您,福隆商行已经完了,夫人您就是商行的恩人,是我邱家的恩人!”
“以后,夫人但有所求,还请不要对邱燕客气,尽管提出,只要能办到的,福隆商行全体上下为夫人赴汤蹈火也定要为夫人办到!”
说完,抬手拍了拍掌,心腹端了一个托盘上来,红布盖着,送到秦瑶面前。
“一点点谢礼,还请夫人赏脸收下!”
秦瑶惊喜的看了蒋文一眼,蒋文顺水推舟,“夫人请收下。”
秦瑶这才揭开红布,一片白亮亮的银锭铺满整个托盘,差点闪瞎她的眼。
不过秦瑶面上依然镇定,伸手拂过这一个个百两银锭,足足有二十个。
另外,在银锭夹缝中,还有一支金簪,拿起来,沉甸甸十分压手。
秦瑶摸了两遍,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但就在邱燕和蒋文以为她十分满意,必然会笑纳时,秦瑶却放下了金簪,只从托盘里拿了五个沉甸甸的大银锭。
“这五百两,我收下了,余下的东家收回去吧。”
秦瑶把五个银锭放在手边,排成一排,真是可爱得很。
邱燕忐忑的看了蒋文一眼,人是蒋文结识的,他肯定更能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蒋文很懵,他今天才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这人从不搞虚头巴脑那一套,要就是真的要,退回来也是真的不要。
蒋文亲自拿走了余下银子,递还给东家,暗暗摇了摇头,看来她不愿意继续为商行保驾护航。
这码头,没能拜成功。
但其实,是他们拜错了码头。
秦瑶笑着问今日凌晨接船的细节,想了解一下长公主近卫队的实力到底有几分。
蒋文和邱燕事无巨细都同她讲了,顺便再次感谢秦瑶。
“原本我和东家已经做好了会丢失三成货物的准备,没想到,居然只少了几箱茶叶,余下那些被拿走的物件都还了回来。”
说到这,蒋文心中一阵感慨,早知道秦瑶身后有这么硬的关系,他先前那两个月就不用白跑了。
那些打点银子、许诺出去的好处,都抵得秦瑶今天拿走的十倍!
秦瑶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眼睫垂了下来,藏起眼里的情绪。
木翎居然还把货船上被贪墨下来的货物一并为商行讨了回来,这种细节,可不像是随手而为。
如果她没猜错,木翎这是准备重新扶持一家。
而福隆商行,看起来要比那个郭林好拿捏多了,虽然实力和景云完全没可比性,但她们能扶起一个郭林,就能再次扶起千千万万个郭林。
秦瑶暗暗摇头,权斗真复杂,还是她的小山村舒坦。
为了不浪费这桌好菜,秦瑶又吃了两碗饭。
邱燕和蒋文一直在试探她的口风,想让她帮忙引荐一下,让他们见一见真正的恩人。
秦瑶摇头轻笑,“时机还没到,等时机成熟,机会自己会上门来的。”
“不过。。。。。。”秦瑶忍不住多嘴提醒邱燕一句,“东家你可想好了,风险和收益往往是同时存在的,收益越高,风险就越大,一不小心,赔了全副身家还要搭进去一条命。。。。。。”
话不用说得太全,秦瑶相信他们自己能明白。
郭林就是前车之鉴,陷入权利斗争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赌赢了固然好,要是赌输了,应该要灭九族的吧?
想到这,秦瑶自己都想笑,她这连九族都凑不齐。
邱燕不明白秦瑶为什么要说自己靠山的坏话,不过她这番提醒,他也感受到了善意,端起茶杯敬了秦瑶一杯。
邱燕苦笑道:“夫人,我父体弱,在我五岁时就病逝了,母亲带着阿姐改嫁去了很远的地方,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联系,我自小跟随在祖父身旁,用心学商,早就明白这世上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所做一切,不过是求一个祖宗基业不在我手上败落罢了。”
“倘若要是能在祖宗基业上,再创造出一份辉煌成就,那我死也无憾!”
秦瑶放心了,这是一个三族都凑不出来的,无形中受到的制衡便少了许多。
她举起茶杯,回敬一杯:“那就预祝东家,万事顺遂,所求必得!”
邱燕神情中难掩激动,与蒋文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十分期待,能够拜上长公主近卫队这个新码头。
饭吃好,新定单签好,秦瑶怀揣着五成订金一千两银票,以及自己劳动所得的五百两银锭,满载而归。
下午正好要逛街,现在手里有了银子,逛起来更舒坦。
秦瑶心情好,刘季就有好日子过,受宠若惊的看着秦瑶走进布庄,说要给他买套拿得出手的行头。
从前秦瑶买的布,颜色都很朴素,这次她大胆选了一匹绛紫色的棉布。
平民不能穿绸招摇,但私底下在家里自己穿穿的商贾也多得很,于是秦瑶又买了半匹月牙白的绸布,打算拿回去做内衣裤穿在里头。
先前齐仙官送的两匹提花绸缎,她目前还舍不得嚯嚯,就先用这半匹感受一下好东西的舒适吧。
秦瑶买了一堆布,又给老宅女眷们都挑了两朵精美绢花做年礼,夫妇二人这才从布庄离开。
路过其他商铺,好吃耐放的各种熏食腌肉,秦瑶都买了一大包。
还有孩子们爱吃的糖片和糕点,通通买足,刘季抱得满满当当,视线都快要被挡住看不清路了,赶忙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