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齐仙官才自在些,脱了衣裳下了热呼呼的池子,一抬眼,刘季和老师公良缭早已经光溜溜只着一条短裤,坐在池里的台阶上,喝着凉茶,吃着伙计送来的片酱肉,美滋滋。
齐仙官忽然升起一股恶趣味,问了声:“师弟,夫人呢?咱们在这泡澡享受,只留夫人一人呆在客房里,不太好吧?”
嘴里叼着酱肉的刘季浑身一僵,立马丢下茶杯从池子里蹿出来,“老师,我去去就回!”
一扯墙上挂着的棉袄外衫,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赶,眨眼的功夫,人影都见不到了,只看得齐仙官目瞪口呆。
面对公良缭危险的凝视,齐仙官小声解释:“老师,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师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公良缭“唉”的叹了一口气,三儿不在,余下一个个正经模样,真是无趣。
不过并没有让他无趣太久,三儿很快就回来,一边脱了衣裳往池子里扑通一跳,一边笑着说:“妥了妥了,这下咱们慢慢泡着,不着急。”
与此同时,秦瑶房门被伙计敲响,她起身开门,伙计笑得一脸殷勤,“来给夫人送热水的。”
说罢,挥挥手,身后两个提着热水桶的伙计进入房中,把屋内浴桶注满,又关门退了下去。
秦瑶挑了挑眉,“算你小子识相。”
大池子里泡澡固然爽快,但这里并没有女池,所以能用浴桶代替一下,也不错。
屋外飘着小雪花,屋内炭火熏了两盆一点都不冷,秦瑶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只露出一个肩膀和脑袋,慢慢放松下来。
这一年的疲惫,好像都被这一桶热水治愈了。
回头在家里也放个浴桶,闲了就泡泡澡。心里想着,秦瑶闭上眼睛,彻底沉浸在这份水汽氤氲的舒适里。
直到门外脚步声传来,看似睡着的她,“唰”的睁开眼。
门被推开,因她栓了门栓,没能推动。
门外的刘季侧耳听了听,屋里没声,还以为她已经睡下了,做贼一样小小声喊:“娘子、娘子,你开开门。”
浴桶里的秦瑶忽然想起一件事,今晚她和刘季好像住一间客房来着。
“娘子、娘子,你开开门。。。。。。”
屋内吱呀一声打开,穿戴整齐,头裹布巾的秦瑶出现在眼前,刘季措不及防被吓得一个大后跳。
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怂笑了,屋外冷,屋里暖气十足,赶紧钻进门,自觉栓上房门。
手里换下来的脏衣裳往桌上一放,动作麻利的退去外衫,披散着刚烤干的一头瀑布长发,眼睛往那床上一撇,掀开厚实的棉被直接躺下。
“娘子,上床了。”刘季还往里边挪了挪,好给她腾出一个位。
秦瑶看着他,愣是给自己看笑了,“你也配睡我的床?”
“滚下来,打地铺。”她语气平静,看得出来刚刚泡完澡,心情还不错。
刘季把棉被盖过头顶,听不见听不见,他听不见。。。。。。。
“哗”的一下,棉被被无情掀开,冷气席卷而来,冻得刘季从床上跳了起来,赶紧拿起刚刚脱下的棉袄裹住自己,可怜又无辜的望着她,“娘子,你好狠的心。”
秦瑶扫他一眼,小模样还怪妖艳,一般人恐怕已经把持不住。
可她是二班的人!
提起棉被嫌弃的掸了掸,把沾染上的味道抖干净了,才自己躺上床去。
“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我熄灯入寝,听不得一点噪音。”
说罢,合眼,睡了。
刘季站在原地,眼睛瞪着都委屈鼓了,却不敢耽搁时间,赶紧喊伙计送一床被褥来,加厚的!
一刻钟到,准时熄灯。
深夜,屋外的风雪声渐大,地板上某人窸窸窣窣,爬上了床。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一切重回宁静。
次日天光亮起时,夫妇二人一起下楼同齐仙官等人用早膳。
目光落到刘季脸上,齐仙官眼睛瞬间睁大,“师弟,你的眼睛怎么肿起来了?”
公良缭闻声抬头也看了过去,老人家呼吸一窒,差点呛死,石头赶紧拍背顺气递上热水,老头这才缓过来,拉了拉准备刨根问底的的小徒弟,“人家的家事,莫要多问。”
齐仙官迷茫的“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见刘季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往日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此时高高肿起来一只。
虽然主人家自己弄了块带绣花的布绑起来装作独眼龙,但破绽太大,旁人一眼就能看见。
再配上他极力掩饰,强壮镇定的严肃模样,齐仙官实在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石头无奈一叹,他们公子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被笑者,面无表情挑拣出自家娘子不爱吃的菜,把选好的送到她面前,“娘子你多吃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秦瑶镇定自若的吃完早膳,眼看地上白雪已化,众人动身启程。
接下来的半段路就没那么舒服的驿馆可停了,两个夜晚,都宿在客栈,条件简陋,炭盆不足,价钱还贵,刘季仍旧睡地板。
好不容易熬到府城,一路行来也没遇到拦路宵小,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