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齐相爷胆子挺大,这种时候,还把曾孙子送到公良缭门下,难道他也是反对派?
秦瑶耸耸肩,管他呢,她又不参与进朝廷斗争中,她们就一个小目标——减免徭役赋税。
所以,公良缭这老头的大腿还得继续抱。
不对,是抱胳膊,老头的腿已经被他自己嚯嚯没了。
阿旺观察细微,见秦瑶神色明显放松下来,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没再说什么,起身去后山给马儿喂夜草去。
秦瑶看着阿旺离开的背影,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刘季这些内情。
“算了。”真让他知道,又得解释更多,比如阿旺为什么知道这些之类的,“还是不说了。”
免得到时候刘季在大儒面前说漏嘴,反倒把人得罪了。
而且,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纯粹。
就这么定了。秦瑶决定不告诉刘季这些信息,伸手想再喝一口茶,发现茶杯已空,拍拍手,干脆直接睡觉去。
就是这睡前浓茶一喝,越躺越精神,秦瑶有点崩溃,折腾到下半夜才有一点困意。
万幸阿旺已经回来,明天不用再早起给孩子们准备早膳送他们上学,可以稍微睡个懒觉。
但这一点诉求,也没能实现。
秦瑶是被刘季一声声焦急的:“娘子!娘子!”喊醒的。
她没起床气,也被吵出了起床气,顶着泛血的双眸“哗”一下打开房门,把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刘季吓得爆退五米远!
“你不是在书院吗?刚去没两天怎么又回来了?”秦瑶冷冷质问道,审视的目光把刘季上上下下全打量了一遍。
没有打斗痕迹,不像是惹祸的样子。
刘季拍拍胸脯平缓自己受惊的小心脏,闻言赶紧解释:
“有点急事要告诉娘子,所以一早就请假回来了,消息送到一会儿我就回书院去,不会耽误学业的。”
说完,看秦瑶杀气腾腾的神色有所缓和,才敢走上前说:“娘子,又要服徭役了。”
“县令大人今早刚发布公文,要修缮城墙,命各地征发徭役服役两月。”
秦瑶眯起眼,所以,你丫一大早匆忙赶来,就为这?
刘季瞪大眼睛,这还不够他匆忙赶来吗?
去年运粮的苦历历在目,刘季现在就像是那惊弓之鸟,听到一点服徭役的风声都要抖三抖。
“娘子,这次你不会再送我去服徭役了吧?”刘季咽着口水,试探问。
秦瑶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才在刘季忐忑的注视下,风轻云淡的挥挥手,“给公良缭的信已经送到他手上,要是他能给你回信,你就不用去服徭役。”
刘季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呆,“啊这、这。。。。。。”
秦瑶挑眉,“事情已经说完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刘季心死一半,但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捂着适时叫起来的肚子,可怜巴巴,“娘子,我能留在家里吃了早饭再走吗?”
秦瑶“啧”了一声,点了点头。
刘季立马进厨房去找吃的,阿旺有留下蒸好的白面馒头温在灶台上,刘季拿出来闻了闻,香气扑鼻,肚子叫得更凶了。
拿半个叼在嘴里先垫一垫,随后挽起衣袖,给自己和秦瑶两人下了一锅鸡蛋热汤面,就着馒头吃了顿舒服的。
直到秦瑶露出不耐,这才进屋收拾了点东西,麻溜滚回县城去。
刘季回到宿舍第一件事,便是摊开纸张,提笔写信。
此时此刻,他十分感激自己先前在村里开办扫盲班时攒了一笔积蓄。
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刘季就不信了,在自己的‘真心’打动下,公良缭能不回他的信!
于是乎,一封封情深意切的书信,如雪花片一般,飞入齐家祖宅中。
起先几封,还没来得及送进齐府就被退出来。
可耐不住这信一天要送十几封过来,很快就引起了齐府管家的注意。
终于,在收到第三十封来自开阳县书院的信后,管家撑不住了,事情有点不对劲,还是要上报给主家知道才好。
齐仙官看着管家递上来的一筐信纸,狠狠咽了口口水。
他本不想交给老师,但又十分好奇信中内容。
可私自查看他人信件非君子所为,最后纠结数个时辰,还是决定将信送到老师跟前。
在齐仙官好奇的注视下,公良缭缓缓拆开这一封封包装劣质的信封,里面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写信人十分焦急的字迹——
【先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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