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和刘肥立马应下,冲进厂里大喊:“刘家村的都过来!”
一听自家族人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是秦娘子的相公,厂里不管是不是刘家村的大叔小伙们全部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锯子、凿子、大木棒等现有的武器,只等秦瑶一声令下,让他们去跟人拼命都行!
秦瑶抄起门边打石用的一米多长,三十斤重的长钉,轻松举起:“跟我走!”
众人忙跟上,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
阿旺跟在秦瑶身后,目睹全程,木楞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庆幸自己没惹她,还是该同情米铺那些人好。
等村长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想劝族人们别冲动时,浩浩荡荡五六十人,早已经跟着秦瑶杀向金石镇。
余下场中女工们,一个个握紧拳头义愤填膺的模样,要不是厂里还需要留人守着,一准跟着秦瑶杀出去。
村长暗暗咽了口口水,赶紧打发了刚刚在蹲茅房没来得及跟上的九叔去看看,可别闹出什么人命来。
一个时辰后。
金石镇路边的流民们齐齐吓一跳,只见一群手持武器的村民们,在一个女娘子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出现在官道上。
她那强大的气场,随意一瞥,路人吓得连忙退去,别说拦路乞食了,只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蚂蚁,对方看不见才好。
再一瞧她手里拿着的几十斤重长铁钉,幽幽寒光闪烁,随手就能在掌上挽出一朵花,舞得密不透风。
那烈烈风声刮过耳畔,只觉脸颊火辣辣的刺疼。
不敢想象这一长钉要是砸在身上,该是怎样的骨裂肉烂。
一行人行至米铺临时搭建的棚子前,米铺的打手们显然一惊。
秦瑶问阿旺:“是他们吗?”
阿旺颔首答是。
秦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不等那些米铺打手们有所反应,手中沉重的长铁钉立马甩了出去,高声吼道:“给我砸了他们的米铺!把这些黑心粮全部发给周边难民!”
身后刘柏刘肥众人齐声应是,五六十人冲上前来,米铺门口的十名打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凡是身手硬的,全部被秦瑶一铁钉打断了腿。
凶神恶煞的打手们一个个跪倒在地,刘家村村民们将米铺四周草席全部挑开露出里面的粮食,周围流民们呼吸顿时一促。
秦瑶一脚踹飞举刀杀来的伙计,扭头冲流民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粮啊!”
“快来拿啊!”刘肥和刘琪将一袋粮食往流民跟前一扔,热情招呼道。
本还发愣的流民们见此,心知机不可失,果断朝粮袋伸出了手。
他们怕被打手记住脸,后面结束这场打斗再报复回来,捂了脸抢了粮就跑,也不管多寡,总归是抢到了。
米铺伙计被秦瑶踩在脚下,眼睁睁看着刘家村村民帮流民搬空了他们的粮食,砸了钱箱,怕极了嘶吼威胁道:
“这是五爷的东西!谁敢动五爷的东西!”
秦瑶心说,我管你什么五爷六爷,一巴掌朝他嘴上扇去:“给老娘闭上你的嘴!”
伙计头一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熊掌拍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感觉口中有什么东西溢出,“呸”的吐出一口模糊碎肉,里面包裹着两颗黄牙。
此时,再看身后这个女人,伙计浑身猛颤,只觉活阎王就在跟前。
第278章娘子啊——
很快,很快啊!
米铺就只剩下破草席一张。
原先棚子里的桌椅板凳、木桶米缸、粮食钱箱,通通不见了踪影。
这惟一一张破草席,还是因为太过破烂,才没人抢。
余下的,就连支撑棚子的木桩都被流民们扛走,反正不要白不要,劈柴烧火还能煮顿粥喝。
被秦瑶踩在脚下的米铺伙计嘴里发出崩溃的呜咽声,这才想起来质问秦瑶一伙人为什么要砸他们米铺。
“这位大娘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砸我这米铺到底是为什么?!”
嘴里缺了牙,一句话问出,喷出许多血沫,看得人十分恶心。
秦瑶嫌弃的将他踹到刘肥和刘琪身前,让他们把人捆起来,这才在对方绝望的注视下,冷冷嗤笑:
“你们抢了老娘的麦子,砸了老娘的马车,还打了老娘的人,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现在想起来问,先前动手之前吃屎去了?也不打听打听就动手,什么猪脑子!”秦瑶怒骂道。
围在她身旁的村民们也跟着说:“什么猪脑子,动人之前也不看看动的是谁的人!”
伙计欲哭无泪,可算是明白过来,原是上午那对主仆的事。
抬眼一扫周围这一张张凶煞的面庞,瞧见人群中的阿旺,伙计猛晃了晃脑袋,觉得这人眼熟,更加确定了。
但他还是不服,质问秦瑶:“敢问大娘子什么名号?”
五爷在开阳县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敢这么落他老人家面子的女人,他今日第一次遇到。
秦瑶鄙夷的扫了他一眼,“老娘名号你不配知道!”
秦瑶给刘肥使了个眼色,刘肥会意,和刘琪一起把被捆着的伙计一脚踹出门去。
伙计一个没站稳,笔直的倒在地上,脸狠狠着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