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不影响,没了打水的理由,还有许多其他由头。
于是,等丁适和刘利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就发现刘季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锅都架到了人家齐家的炊具旁。
一边做着自家人要吃的早饭,一边同齐家负责做饭的护卫聊得那叫一个开怀。
终于,叫他寻到了机会。
只听见帐篷里传来公良缭一声急唤:“来人!”
护卫们不是在上车箱就是在做饭喂马打水,做饭的护卫离得最近,听见里头唤了两遍来人都没人回应,赶忙起身就要进去。
刘季腾一下站起来,把他摁住,将木勺塞回他手里,一本正经的说:
“石头兄弟,熬肉粥最要看火候,万不可停下搅动,要不然口感就不好了。”
“你不是说先生对吃食最讲究嘛,要是早上第一碗粥没吃好,让先生败了兴致就不好了!”
石头想抽出自己的手,一下子居然没能抽出,急道:“季相公,先生唤人,我要进去伺候。。。。。。”
不等石头说完话,刘季把手一抬,“我懂我懂,我来就好,你放心,我最会伺候人!”
话音落下,人已经跑到帐篷门口,石头来不及阻止,人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石头想起先生的性格,心里当即便是咯噔一下,怕先生动怒赶紧拉过一名下属让他熬粥,急忙赶过去。
却不想,一撩开帘子,意料之中的暴怒没见到,只看见刘季举着一件披风挡在帐篷角落。
腿脚不便的先生此刻正坐在披风后特意为他定制的椅架上如厕。
屋内有些不可描述的味道,石头有些受不了,屏住了呼吸。
反观刘季,没事人一样,还冲他使眼色:我这不是伺候得挺好?你出去忙你的,如厕这种事不需要两个人。
往常服侍的家丁护卫会提前给先生备好红枣塞鼻,恭桶内也会先撒上香料遮掩,避免尴尬。
石头是真没想到,刘季居然就这样把先生架到了恭桶上去。
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先生居然没有大发雷霆。
味道着实有点让人受不了,石头眼神提醒刘季伺候仔细些,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上一个服侍先生的下人刚被解雇,之后连用了好几个下人都不满意,刘季如此鲁莽,居然没挨骂?
石头想不通,前去禀报自家主子齐仙官。
齐仙官刚醒,石头一边伺候他穿衣洗漱,一边关注着隔壁帐篷里的动静。
刘季神色如常的提着恭桶出来了,先是冲他们嘻嘻笑了下,转头去倒了恭桶,洗刷干净还回来,送回帐篷里。
齐仙官目睹全程,愣了一下。
刷恭桶是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吗?
狐疑看了眼老师的帐篷,齐仙官低声问:“先生居然没生气?”
石头也很迷茫,先生的暴躁他先前可是见识过的,因为双腿残废的缘故,格外易怒,稍有不对,便阴沉着脸劈头盖脸把人骂一顿。
“这刘季莫不是真有什么特别之处?”石头迷茫低喃。
其实哪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是“及时”两个字罢了。
人有三急,憋不住的时候谁等得了你的红枣和香料?
但毕竟是要脸面的人,这等私密之事,又不好直说出来。
“先生,恭桶放哪儿?”刘季提着洗干净的恭桶进了帐篷,语气十分自然的询问。
被其他护卫伺候着穿戴好的老人淡淡扫了他一眼,自有其他护卫去接刘季手中恭桶放置好。
“你是刘季?”公良缭虽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昨夜他已经问了齐仙官事情经过,知道是刘季拜托他家武功高强的内人出手解了他们的困。
刘季没想到大儒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心里小小激动了一下,忙又靠近两步,来到公良缭跟前笑着应:
“是,小子刘季见过先生!”
齐仙官撩开帘子走进帐篷,冷不丁听见刘季这句“先生”,不可置信的看了刘季一眼,不悦提醒:
“刘季,先生可不是你能乱叫的。”
“没!没乱叫。”刘季清醒得很,他抬眼看向端坐在身前喝粥的老人,怪不好意思的问:“先生,您还收徒吗?您看我如何?”
帐外,正准备拜见一下大儒公良缭的丁适和刘利,突然听见刘季的声音,被吓得齐齐一个踉跄!
二人迅速对视,刘季他怎么敢的?他们都没敢想做大儒的弟子是什么感觉!
帐篷内的刘季可不知道外头的情况,不过齐仙官此刻震惊的心情不能说与门外二人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齐仙官怒视刘季:你怎么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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