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微笑:“好的,那我先退下了,娘子你早点歇息,夜晚少看账本,别熬坏了眼睛。”
他求生欲极强的撤了。
走前,自己去厨房找了只旧陶碗,往里头添一层灰,然后夹了几块炭火,免得自己晚上被冻死。
其实被褥这方面,秦瑶从没苛待过他,屋子里厚棉被都有。
不过太久没人住的屋子阴暗潮湿,夜里更是寒气一丝丝的往被窝里钻,不烧点炭火把屋子烤一烤,真的会冻出病来。
秦瑶打算明年得空,把屋子里的泥地面都铺上木地板,为自己打造更加舒适的休息空间。
如果有更多时间,就再多添一间屋子,把马厩弄得结实点,多盖个放置车厢的棚子。
对了,教大郎学会骑马这件事已迫在眉睫,过完年就得来场急训。
有条件的话,家里再添置一匹矮脚小马方便家里孩子上学用。
老黄太高大,对大郎和二郎的身高很不友好,要是哪天掉下马来,屁股都得摔两瓣。
一开始定制车厢也是想上学方便,可是赶车还得需要一个成年人当车夫,秦瑶后面才发觉,自己不可能每天上下学去接送他们。
毕竟她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水磨厂的采石安装,地里的农活,都需要她来完成。
然而想要实现这些想法,手里头还得有银子才行。
秦瑶深呼出一口浊气,碍事的人走干净了,终于得到片刻清静,低头专心盘账。
这次把伍掌柜的订单给结算了,收五十两银,减去成本,利润余二十两,她和刘木匠对半分,一人十两。
这十两银子,再加上家里原有的二百零六两八钱,共二百一十六两八钱。
年边家里买了不少年货,还有那小半扇猪肉,余额214两整。
水磨坊那份钱,几乎每个月都会花光,不算入内。
买田的事情,秦瑶从十月张罗到年边,还是没买到,要么就是太分散,要么就不是良田,而是中等田。
中等田的产出,还不如她继续租种刘大福家的良田。
可她看上的地方,刘大福不松口,她也没办法,再等等看,买田这么大的事急不得。
刘老汉也是这个意思,他帮秦瑶问了好多家,也没有特别合适的,就让她继续等,急买容易亏。
而且下一年谁知道是什么情况,今年的雪下得小,地上薄薄一层盐雪粒,没一会儿就化了,刘老汉刚刚吃完晚饭看了下屋外稀稀拉拉的雪,有点发愁。
瑞雪才能兆丰年,要是雪下得太小,冻不死地里的害虫,来年收成肯定有影响。
严重的,还会闹蝗灾。
刘柏众人觉得老爹愁得太早,这才今年第一场雪呢,兴许过两天就下得大了。
秦瑶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重新数一遍,看着这白晃晃的银块块,心头一阵火热。
可惜这里没有可以消费的地方,要不然起码得报复性消费一波,慰藉自己这一年的辛苦。
银子数了三遍,越数越上瘾,要不是困意来袭,秦瑶还想多看它几遍。
重新规划好这份资产,留一百八十两买田的不动,剩下三十四两,给家里添一匹马,然后剩下就是学费和房屋装修增建的钱。
明年水磨厂接到的单子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不过零零散散的卖点零部件,偶尔接几单,她和刘木匠两人日常花销都能赚到。
可能是因为基础温饱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再加上在末世多年养出来的‘及时行乐’性格,秦瑶几乎很少为后面的事发愁。
账本一收,再看一遍那些可爱的银块块,回屋熄灯美美睡去。
好不容易放年假不用早起去干活,地里的活也都干完了,她要睡个懒觉,天王老子来也不醒!
秦瑶安心睡去,刘季那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刚刚‘不小心’听见堂屋里嘟囔了一声“二百一十四两银子’,心跳都加快了两拍。
刘季知道秦瑶手里有不少银子,但他并不知道具体数字。
自己猜测和由秦瑶亲口说出,两者带来的震撼完全不同。
家里居然有二百多两银子!
二百多两啊,这放在从前,把他按斤卖了也赚不了。
放眼全村,也就刘大福家能有这么多银子。
刘季只要想到214这个数字,就激动得闭不上眼睛,打定注意,以后秦瑶就算要打死他,他也绝不离开这个家!
躺在厚实的棉被里,刘季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先前想不开把人给得罪咯。
要是一早就拒绝樊秀才,老老实实按照那恶妇给的学习计划表认真读书,好日子早就来了!
刘季既后悔又庆幸,思绪纷乱,熬了半宿才睡去。
但院里鸡一叫,他几乎条件反射一般,身体蹭一下坐起,“唰”的睁开了眼。
明明眼底还挂着熬夜的青紫,眼白上也多了一缕红血丝,但眼神光极亮。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