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雪场有人在中级高级滑倒意图装逼结果严重骨折的事情,真的是见得多了。
褚深听着两个人描述的冰雪运动,只觉得又兴奋又惊悚,南北方的冬季童年真是完全不一样啊。
长城上面风大,三人在内里都穿了防风内胆以免被打透,先坐缆车上行。
已经是临近过年,加上下过了雪,几乎没有什么游客,长城路上的积雪尚未清除,穿着棉鞋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褚深走一走就忍不住跺跺脚,果然跟阿言说的一样,有深层积雪没融化的情况下还是很好走,不滑溜的。
但在一些雪浅的地方,那可真是一个没有踩严实,整个人就是向前仰向后倾,打出溜滑真跟滑滑梯似的。
尤其是这双脚直接地踩在雪里,虽然是穿了防水的保暖鞋,里头褚深还多套了几条羊毛袜,依旧能够感觉到这份冰凉。
“得亏今天没风。”阿言整个人缩在围巾里,戴着羊毛手套的双手紧紧插兜,不给自己任何皮肤裸露在外的机会。
因为没有风,体感温度就没有那么凉,此时看着银装素裹连绵起伏的山脉,大地一片白茫茫之间,实在是美不胜收。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高中课本里学过的伟人诗词,真是……电视上网上怎么看照片和现实里亲自看到没法比。”
褚深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长城的姿势,天高云阔,寂静苍凉,眼前祖国江山如此多娇,只觉心胸开阔,有种想要大吼几声的冲动。
尽管天气很冷,但他精神头十足,脚下小心又沉稳地不断向上走,阿言和祝觉两名陪客自然陪到底。
等他们又攀上高处,其中一侧的背后是雪树银花,阿言将帽子摘下来摆着POSE,就听见了一声惊喜的呼唤。
“祝师兄,言师姐,你们在这儿?”
阿言循声看去,也是有些惊讶,“大贺?”
高壮的青年穿着棉服,一身登山的装备全副武装,他的身高起码有一米九,身材魁梧,但手上却没有戴手套,一双眼睛正透着鼻梁上搭着的黑框眼镜看着他们。
“大贺,你怎么跑来爬长城了?”祝觉亦是讶然。
眼前的青年,是阿言和祝觉的学弟,也是儿时到少年时代曾经被送过来在家属院里一起练武的“师弟”。
因为大贺从小体弱多病,他家里人起了一个饱含祝福的名字,贺无疾,听起来倒像是个古人。
但如今的人再看这个青年,哪有半点儿时如病弱猫儿似的孱弱模样,一米九的魁梧汉子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尊铁塔,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之前阿言和祝觉刚到滨城上学,因为发现了丁铃这个“鬼王”,祝觉就是联系了大贺。
高中时期,他们两人去了私立高中读书,大贺也是跟他们同班,主要是因为他经常需要出门,公立学校不方便,私立高中还是容易些的,他业余爱好是搞点玄学,似乎是有些特殊体质导致他从小体弱多病,又是练武,又是认干爹干娘干姐妹兄弟,又是拜师学艺,手上是真的有一点功夫的。
不过具体的情况,阿言和祝觉是不太清楚的,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贺家叔婶为了大贺也是费尽了人情,奔波了全国,在他们面前,大贺也会相关的事情讳莫如深,鲜少提及。
自从暑假之后,这还是他们这些少年时的师兄弟第一次见面。
大贺此时几步就走了过来,大步流星,他指了指身后,那是阿言他们还没有爬到的部分,一眼看过去有着不少人,穿着的衣服也各有不同。
“我跟大部队一块来的,有点事儿。”贺无疾说着,此刻过来一下子张开双臂,给了阿言和祝觉两人一个大熊抱。
“你这真是,又长了,怎么跟吃肥料一样啊。”阿言有些无奈。
要是看小时候的照片,这能吓死人,大贺只比她和觉觉小一岁,但以前刚被送到家属院的时候,看起来比大宝和小宝还要瘦弱,气若游丝的样子。
“练功练得,浮了,浮的快,消的也快。”贺无疾简单说着。
阿言此刻跟他介绍着:“这是觉觉的大学室友,褚深,他来宁城玩,我们带他爬长城。”
贺无疾顿时了然,
“褚哥好,叫我大贺就行,我是这两位的师弟。”
他看了看三个人全副武装的样子,思索了一下。
“你们等我发个消息,我们那个队伍一起走的话能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