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戴玄色抹额,由金线勾勒出简易云纹。领口半翻,成为通体藏黑间的一抹白,端的是意气风发。
而腰间佩戴着鱼状玉佩和虞茉所赠香囊,乍看格格不入,也使得愈来愈多的目光投向端坐在席间的她。
“。。。。。。”
场中,马夫仔细检查贵人们的马匹,少年郎也开始清点箭箙。
与此同时,宫婢捧着新采的鲜花逐个送与小娘子。
温落雪接过,发愁道:“一枝赠兄长,一枝赠裴家表兄,还多出一枝,该赠谁呢。”
虞茉讪讪收回胶黏在赵浔身上的眼,觑向正同周怀知谈天的霍源,提议道:“你看他如何?”
“谁?”温落雪顺着妹妹的视线望去,好巧不巧,霍源竟也直直望了过来,“。。。。。。”
下一瞬,霍源骑马靠近,隔着阑干仰头道:“温落雪,我知你不会将花赠与我,但是也别送给旁人,成吗?”
既有人牵头,早便准备妥当的郎君们纷纷出动,江辰也一面系着束袖一面走来。
他敏捷地跃上石阶,将脸伸了过去,冲虞茉笑道:“虞妹妹,我要那朵蓝色的,唔,就插在领口好了。”
因早前承诺过,她也不忸怩,掐断过长的花茎,斜斜插入靛青色外袍,随口问:“江夫人何在?”
“阿姊忽觉晕眩,是以请太医去了。”江辰知晓虞茉和母亲在共谋事业,体贴地道,“待她得闲,我差人来请你。”
“有劳了。”
亲事已退,江辰想纠缠也不能,屈指拂了拂花瓣,故作洒脱地拱手:“改日再聚。”
方要转身离开,见赵浔冷沉着眉眼立在几步开外,不知看了多久又听了多久。
眸底有怒气翻涌,但不便当众发作。
赵浔下了马,屈肘翻过阑干,途径虞茉时,淡声道:“过来。”
她只好朝江辰颔首告辞,再将蓝紫色小花塞至鹂儿怀中,稍后代为转交给温启。
“阿浔,你等等我。”
幸而围场建造在山林间,绿植葱郁,道路亦是繁多,不容易撞见人。
虞茉亦步亦趋地跟着,有心解释,无奈赵浔被醋意冲昏了头,始终错开距离,不至于令她走丢,却也听不清对方言语。
七拐八拐,渐渐瞧见一营帐,醒目而独立地扎在溪水旁。
他挥退正着手搬动行囊的内侍,终于舍得回眸看向虞茉,示意她跟着进去。
等帐帘一放,虞茉遭他拦腰抱起,紧接着,被扔进铺了厚厚几层绒毯的床榻里。
虽不疼,她心底却带了气,错开脸不肯瞧他。
赵浔冷笑一声,屈指勾起她的下颌:“你方才对江辰可不是这副样子。”
“事出有因。”虞茉虽怨他不分青红皂白,但无意放任误会,解释说,“上回兄长从江府回来——唔——”
她心口骤凉,垂眸瞧去,衣襟被赵浔蛮横地撕扯开,露出大片白皙惹眼的肌肤。
“你疯了。”
“我是疯了。”赵浔低下头颅,惩戒性地含住她的耳珠。眼神凶狠,动作却是相悖的轻柔,以舌尖反复舔舐,直至虞茉难耐地轻吟出声,方顿住,“在帐子里等我,会有人为你送膳。”
虞茉低低喘息,嗓音因情动变得娇媚,挣扎道:“可是。。。。。。”
“没有可是。”
舟车劳顿,身子不适的贵女大有人在,她称病便是。总之,赵浔不想见她把目光匀给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