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瘾犯了是吧。
她不敢抬眼,佯作害羞,规规矩矩地答:“见过太子殿下。”
长公主纳罕道:“你们两个竟是旧相识?”
“先前与霍源他们上街,和虞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赵浔一本正经地搭话,“原来姑娘还会弹琴。”
见侄子来了兴致,长公主忙示意温启跟着自己离开,趁便打听打听虞茉的性情和喜恶。
待人走远,虞茉嗔怪地瞪向赵浔:“你这是演哪一出。”
他余光掠过周遭或是惊异或是艳羡的目光,无辜地眨眼,答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等下回定亲的消息传出,便会被传作是一段佳话。”
虞茉爱读话本,他便伙同周怀知读了几日,精心书写出这一场戏。
“你不喜欢吗?”赵浔追问。
“喜欢。。。。。。”
她一介俗人,有虚荣之心,还不小。登时默默侧转过身,不让赵浔瞧见她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长廊陷入短暂的静谧。
二人并肩而立,看雨滴拍打在花期将尽的荷叶间。
半晌后,赵浔朝前跨了半步,背过手去牵她,轻声说:“今日的琴音比我想象中还美。”
她皆是白日练琴,赵浔有心聆听却寻不到时机,幸而来得及时,不曾错过。
闻言,虞茉红着脸道:“多谢。”
众目睽睽,不便过于亲密。赵浔恋恋不舍地撤回手,示意她也去池塘边凑热闹。
虞茉“嗯”一声,使出毕生演技克制住笑意,装作惶恐而害羞地回至两位表姐身侧。
始终沉默的虞蓉紧了紧牙关,避开人群走近,冷不丁发问:“长姐,今日怎么不见你的未婚夫婿——江四公子。”
第90章威胁
骤然听见“未婚夫婿”几字,在场诸人皆默契静下,看似赏景,实则侧耳倾听对谈。
虞茉神色未变,语气柔柔地反问:“妹妹竟不知?”
妹妹。
一旁的宋茗玥猛然忆起母亲唠叨过的只言片语,反应激烈地转头,质问虞蓉:“你也是萤州人,主母姓。。。。。。”
“正是姓温。”裴婉站了出来,轻飘飘地道,“是我姨母哟,也是启哥儿和落雪姐姐的姑母。”
多方关系串连起来,岂非在说,虞茉乃是虞蓉的嫡姐?
宋茗玥身形摇摇欲坠,哑声:“怎么可能,虞蓉她长姐分明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因宋茗玥不把虞蓉放在眼里,是以并未细听对方身世。只大体知道虞家主母、嫡女悉数离世,姨娘独大,且很快会被扶正。
如此,宋家才看在金锭的份儿上与之结交。
“是有这么回事。”虞茉顺手扶了一把,同时看向脸色煞白的庶妹,不急不缓道,“姨娘曾支使丫鬟灌我毒药,见没办成,又雇凶杀人。外祖和舅舅当真以为我死了,才专程同江家退亲,留我做自家的鬼。”
寥寥数语,为后来的郎君和贵女们解了惑——
原来是一桩姨娘戕害嫡女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