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雅笑着领余悠进到自己房间:“我生了三个,就你这么一个懂事的,你爸昨天还说家里没有你都不像个家了。
看你这个模样都知道你现在觉得自己好委屈,和妈妈说说,是又闹什么不愉快了。”
两人手挽手进门,亲昵的如同亲生母女一般。
邵一彬从外面进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座空荡荡的别墅,以及一地包装盒。
结婚三年多,现在唯一能让他平淡如水的心情掀起波澜的,就是每次回家时,被刺激到飙升的血压。
喊了两声,都不见楼上有动静,邵一彬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疲态尽显的自己。
怎么就能这么不顺呢!
原本在国外顺风顺水的事业,在国内处处受阻。
就连国外的公司,也在两年前不得不将股份全部转给姚远,为此还损失了一大笔钱。
原想着将这些钱拿到国内,能有更好的发展。
可谁能告诉他,开拓业务为什么这么难。
当初在国外时,他所有的业务都是余光在跑,而余光也没和他说过拉业务是如此复杂的事。
他国内的公司,最初招聘的那些业务都是余光的人。
同余悠结婚后,这些人发现新娘不是余光,许是感到身份尴尬,也渐渐退出了公司。
从那时起,他便悲催的开始了同业务斗智斗勇的路。
招聘有经验的老业务经理,这些人手里都有自己的人脉,动不动就威胁他离职,还在私底下拉走他的客户。
没办法,只能招聘一些新人。
谁知那些新人一个个都像大爷一样,每天还得让他求着对方干活。。。
人家说的也很有道理,每月两千多的工资,谁会给他卖命。
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顶上。
以前只觉得余光做起来很容易的事,轮到他时却是异常的困难。
关系关系关系,为什么处处都需要关系。
谈生意需要关系,否则人家根本不见面,连顿饭都约不到。
签合同需要关系,否则人家根本不谈那些实际的条款。
开展工作需要关系,否则人家在私底下对他吃拿卡要。
结账需要关系,否则。。。
这几年,邵一彬被磨得彻底没了脾气。
事业不顺还要养着那么多员工,他几乎每天都在赔钱。
国内的生意不好做,可想出国又被限制,直到现在,他每个月还要去警局报备一次。
往脸上拍了些水,在抬起头时,邵一彬对镜中的自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晚上约了一个大客户吃饭,他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
至少要让对方看到他的诚意。
深吸了两口气,邵一彬踩着余悠留下的包装袋准备向外走,手机忽然响起。
发现是自己岳父余华亭打来的电话,邵一彬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将电话接起,好声好气的叫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