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疏泠的速度比秦鱼快得多——因为秦鱼没打算比她快。
彼时,秦鱼只见到这女子风风火火拽着人直接哗啦一下跳出水面,她还在水里就听到了她的上场台词。
“他们是谁?欺负你们了?你们还能被欺负?废物吗?!”
“费什么话,打!”
上面传来娇娇兴奋的实况转播:“鱼鱼,鱼鱼,打起来了!快来,打起来了!”
这小胖子估计在上面看热闹看晕了,都没跟秦鱼知会,但此时俨然要与她一起看热闹的心态。
水底下的秦鱼:“……”
人设这种东西她稳得住,装一个稳一个,就是这胖子稳不住。
诶,不过也所谓了。
热闹还是要看的。
秦鱼也上去了,刚出水就见到“对敌人见一个爱一个”的解疏泠已然扔了那倒霉邪修,气势汹汹拔剑指着对面一拨人,一声利索嘹亮。
“前面的,拔剑!”
怎么说呢,有时候过分霸道嚣张的人是挺讨人厌的,但有时候又觉得特别带劲儿,此时无阙的内门弟子们就是这个心态——朝阳女毒瘤还是很护短的。
秦鱼:“锤子的护短,她就是爱打架。”
秦鱼一眼看透本质,在解疏泠真要跟对方干起来,而无阙的内门弟子跃跃欲试的时候,她出了水,抖了下身上衣袍流淌的水珠,一个净水决后,她捋了下发丝往后拨,漫不经心开口:“怎么了这是?”
打是不能打的。
所以秦鱼开口了。
她一开口,本来已经决定要酣畅开打的解疏泠颇有些不爽,不等对方一拨人做出什么反应,她直接就道:“别人都欺上门了,难道你不让打?!”
秦鱼轻笑了下,“我也没有不让,只是刚刚在下面与邪修辛苦一战,你消耗不小,何须再与其他正派弟子别高下呢?毕竟,他们可不是邪祟。”
她的目光绵长而悠远,覆了对面二三十尚还不知道哪家出身的弟子,“除非诸位确切干扰到了我无阙宗在大秦国内的灭邪事宜。”
这话厉害了。
对方弟子们自然认出无阙宗门弟子的衣服,尤看到躺那边昏死不知的青年公子乃是真传弟子,既然认出了,还敢冲突,那就是有底气的。
既然有底气,又有新,讲什么是非道义。
直接上大局观。
你不符合除邪灭恶的大局,那你就是异端,连着你的宗门都得被连累名声,敢不敢庇护不好说,反正在善后时期就失了先机。
总有聪明一点的人的,对方人马里想来也有一个真传弟子——虽然他们的衣服都很日常,并不着门派服装,但此人走了出来,道了一句:“敢问姑娘亦是无阙真传弟子,既说有邪祟,不知在哪?”
解疏泠脾气爆,一看他这打量又推敲的眼神就不爽,正想出手,肩头落了秦鱼的手,只一下,解疏泠忍住了,秦鱼走出一步,目光不凉不淡,似有笑意,笑又不入底。
“无阙办事,从无跟外人交代的规矩。”
“殊不知这是不是贵宗也有的规矩。”
将军!
两句话前一句交代自家宗门的霸主龙头地位。
第二句则是暗指对方是否有意挑战这个规矩。
合起来其实就是告诉他们——我们无阙有这个规矩,是因为我们最强,你们若是也有这个规矩,那就是对我们无阙格外要求?若是你们无阙没有这样的规矩,会跟外宗交代自己宗门事务,那就是……
只跟我们无阙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