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只为了让他停在那儿。
“你早早就利用你跟这大位面梅烬林的契应关系,进入这个位面,你影响他,蛊惑他,偶尔替代他,做了好些事,为了什么?”
秦鱼自然是在聊天,妖僧也配合她,因为大概都明白了聊完之后,他们之间就必有一人此生寥寥。
“为了看看你。”
“看我到底是原来的那个秦鱼,还是另一个秦鱼?”
妖僧:“是。”
秦鱼深深看了他一眼,手中长剑微微转刃,“你看,这又是我极厌恶的地方,难道我活在这世上是为了让你们判断到底是什么玩意的吗?”
她这话语里锋芒毕露,但气质灵润,如清风细雨。
“你的戾气好生沉重。”妖僧妖邪之气昌盛,语气反而温润。
他们两人都很矛盾。
矛盾似一把剑,横在他们之间。
“戾气只有锋芒,怨憎才有沉重。”
“那你怨憎吗?”
妖僧双手交握,握住佛珠,浅声淡问。
秦鱼垂眸,嘴角含笑,将剑刺入一寸,袈裟破了一个口,剑入皮,但无血。
他早已不是凡人。
神明。
也许也不痛,所以他面色自若,只是眼眸很深。
直到他听到秦鱼说的话。
“怨,怨自己为凡人。”
“憎,自己身为凡人却不肯认命。”
“因为怨憎而生厌,厌自己不肯认命却无法坚守最初。”
“所以因怨憎而生厌,因厌而生恶。”
秦鱼就不是一个绝对正直的人,天选者,视她为异类,邪选者,视她为异端。
她不正,但别人也没看见过她的恶。
但没看见,不代表没有吧。
至少,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
她自己。
她抬起眼,缓缓描过妖僧的眼。
“我的恶,谋算在你身上。”
“明知你可怜,因你妹妹的惨死而心生孽障,化身邪魔报复,但你记着最后的底线,宁愿自封灵智变成痴儿也不愿意走最后一步。”
“然而我只记得自己的可怜,宁可用自己做棋子,勾引你。”
她把勾引二字说得特别轻描淡写,但也没有着重描述。
那是一个结果,过程无关紧要,她可能只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