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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僧仿佛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很自然地看向秦鱼。
“你我未见。”
“多久了?”
他语句一顿一顿的,像是在说两件事。
其实的确是两件事。
未见是一件事。
许久未见是另一件事。
一个是事实,一个是光阴。
如此,秦鱼的回答是:“万年了吧。”
四个字,像是道尽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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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娇娇坐在奈何桥上想了很久,终于让他想起一些旧事来。
他记得自己曾是地府府官,负责管理地府诸炼狱出入,嗯,有点像海关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这个工作,因为太无聊了,来来回回都是板着面瘫脸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亿的鬼魂,要么就是鬼哭狼嚎的鬼魂,若是地府工作人员,统一以牛头马面的颜值为标准上下小幅度起伏,看一天眼睛都得瞎,何况看几十年几百年上千年,简直要疯啊。
不过地府倒是也有颜值过得去的,就是那女阎君,不过当时她还不是阎君,是地府十八殿的森罗殿殿主,那厮就是个异类,可惜脾气比活阎王还阎王,后来被公认评为地府诞生以来无数纪元中上千届阎君最阔怕的。
但在她还是殿主的时候,名声就相当鬼畜了。
严酷但不公正,凭脾气来。
狡猾但不圆滑,凭脾气来。
最重要的是嘴巴巨毒,怼恶鬼干仙神就没带怵的。
娇娇很怕见到她,因为每次一见到对方就是一句:“胖殿下又胖了啊。”
要么就是一句:“我们这腊鸡地府就是一条鱼都来自比臭水沟还臭的黄泉河,你还能吃胖?胃口真好。”
再要么就是一句:“心宽体胖啊,看来殿下的工作很轻松,我再给你安排点吧。”
于是娇娇见着这人就躲。
记得有一次躲不过了,在奈何桥上被堵住,他叉腰以殿下身份勒令对方闭嘴,可惜人家是闭嘴了,就是一个定身术把他定在桥墩上。
“我的殿下啊,你还是没长大。”
他都活了很久了,怎么还没长大啊!
他很不服气,可她走了。
他拼命冲击定身术,却久久无效,于是只能百无赖聊坐在奈何桥头上看着黄泉河中来来去去的引渡船。
脑海里短暂刹闪过这一幕,娇娇愣了下,试图努力去回想其他的,却再想不到其他,他记忆应该没问题啊,除了变故发生后,没有残缺的啊,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我得去找找那女阎君。”
娇娇跐溜一下跑下奈何桥,问了好些地府工作人员后,终于找到了她。
女阎君正坐在悬崖边上喝酒。
“靠,你神经病啊,来这地方喝酒,呜,好冷……这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