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来了。
管家带人驻守在庄外,无人踏入那屋舍五百米范围内。
蔺珩把秦鱼带入屋舍后……后面有一座清碧小山,山腰悬立一屋子。
屋子内有水潭。
水潭之上冒着气,寒气?不,是热气,但这种热气跟温泉的热气不一样,它更刚猛热烈许多。
水流带着些许赤红色。
像是沸腾的赤焰。
蔺珩把秦鱼的衣带解开,脱掉外袍后将她放出水潭中,热气熏染了他的眉眼,眼角带了些微红。
他毫无波动,看着它将她半身吞没后,手指往后滑,落在她脑后发尾,往上勾了发带,三千青丝在手中松散,一缕缕滑落,最后坠入水中,寸寸染墨黑。
他冷眼看着,后自己也沉入水潭之中,往秦鱼后背输入内力。
庄子之外,狐狸大夫差遣人布置药材等物,瞧到管家那一脸忧虑的样子,嘀咕了一句:“奇了怪了,为何相爷每次都不许我们靠近那庄子,一步都不行。”
有人违背过命令。
死了,被一掌拍成肉泥。
此后再无人敢违背。
至于那里到底隐藏什么秘密,狐狸大夫觉得可能跟相爷的隐疾有关,好像他每次犯隐疾,都会回一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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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日。
管家已经心浮气躁三天了,因为苍东那边飞来如雪花般的军报,加上帝都之中因为蔺珩不在而诡谲起来的动静。
这些密报已是累积小堆,若是再不处理,恐有祸患。
但谁又敢去贸然进谏蔺珩呢?
越是他下属,越是恐惧他。
正在管家觉得自己要老好几岁的时候,后山小屋的门开了。
蔺珩抱着秦鱼走下山阶,进了下方屋子,两人浑身淌着热水,赤足踩在地面,留下一个个滚烫的脚印。
但他们的身体皮肤都苍白无比,像极了化不开的冰块。
尤其是蔺珩。
他的唇嫣红,皮肤却白似雪,看不见一点点活人的血色。
但他的瞳孔血丝密布,把秦鱼放在榻上后,他摇晃了下身体,扶着墙壁走出了房间,后坐在了阶梯上,长腿抵着下面阶梯,他一手抚住了嘴巴。
鲜血从嘴角渗透出。
冰凉的血,一滴滴落在阶梯上。
他木然看着院子左侧的一口枯井。
良久良久,他随意用袖子擦拭了下嘴角,起身出去见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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