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太师府,如今朝中相爷是帝王都不敢得罪的,作为唯一可以稍微制衡对方的老太师最宠孙女,两个宫人也不敢硬来,万一你把人带走了,结果人家大小姐就不行了呢?这传出去就是一巨大黑锅,皇后都得背着,而她们两个是必然要死的。
这就是权势的厉害!
两个宫人果然让步了,还说要去帮忙喊太医,这点碧绿她们倒是没阻止,因为太医院的一把手是他们老太师的挚友,对上闻泠韫关照得很,该圆的就会圆。
而且就算不圆,皇后还能因此降罪了?明面上皇家跟太师府的面子还是要顾全的,所以……
两宫人走了。
秦鱼等人进帐内了。
一坐下,上闻泠韫恢复冰冷跟轻便,喝了一口茶,看向两只大手揉着衣角柔弱不安的黄妈妈。
一看她这样就不舒坦了。
“昨夜跟天策阁核心大师兄都畅所欲言,杀过猪,宰过牛,什么雪衣悍刀行都出来了,我知道这样的阵仗吓不了你,给我正常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尿急呢,这扭扭捏捏的。
她素来温柔清雅,端着白莲花气质,从前威胁采花贼的时候都不见怒意,眼下也不会有什么狰狞,这就是嫡长孙女的威仪了。
秦鱼闻言立马站直身体,直接坦白,“大小姐,我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要见我,我没跟她接触过啊!”
上闻泠韫:“你昨晚外出过,把所有经历都给我完完整整说一遍。”
秦鱼当然坦白说了,当然掠过她耳听八方窃听的事儿,只说吃完羊肉洗手……
“蔺相,你遇到他了?”
“是啊,那时他刚好在对岸,我还被吓到了呢,生怕得罪他,可想想我就抓了条鱼,也没啥啊,莫非那条鱼是皇后娘娘养的?”
那鱼是河里的,谁会在河里养鱼!
“恐怕是你以为那鱼是你养的,皇后却以为那鱼是你故意蹲在那儿等着抓的。”
“此鱼非彼鱼罢了。”
上闻泠韫瞬息就想通了,猜测是皇后有什么忌讳,怀疑有人看到听到,恰好黄妈妈又在附近,可不被对方猜疑上了么。
左右是个奴才,也不需要判断是否,直接处决了就一了百了,这是统治者们的手段。
可于上闻泠韫不一样。
上闻泠韫抬眸看了看眼前肥胖富态的妇人,看到她眼里的些微慌乱不安,还有愧疚。
秦鱼顺势提出一个主意,“若是如此,那奴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也不愿连累大小姐跟太师府,不如奴就此离去吧。”
就是可惜了10%。
秦鱼琢磨着要在离去前强刷一下,然而她这话说完,却见上闻泠韫眸色微凝,说了两句话。
“用不着怕。”
“我护得住你。”
淡凉,但是柔软,还自信。
秦鱼一怔。
上闻泠韫:“怎么了?”
秦鱼:“没什么,多谢大小姐,但……”
上闻泠韫起身,“没有但是。”
睨了她一眼,上闻泠韫嘴唇轻抿,“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天师府的尊严跟我上闻泠韫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