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帷帽,薄纱,喝着茶。
自是上闻泠韫。
秦鱼脑子里飞快过了一番思量,被看押到亭子外后,目光一瞟,留意到附近竹林中有许多太师府的护卫。
层层戒备。
这个女人可不像是一般娇生惯养的世家贵女,哪有贵女弄出这样的阵仗来为难一个采花贼的,除非……
秦鱼想到某些可能性,眉梢跳了下。
“小鱼公子不想知道为何我会让人把你请到这里?”上闻泠韫声音婉转,清丽得很,秦鱼却没把对方当做普通女人,于是故作谨慎跟不安。
“上闻小姐有事差遣?”
上闻泠韫轻轻笑,“小鱼公子若是未曾洗心革面,也不过是做那偷香窃玉的事儿,我能差遣你什么呢?”
“上闻小姐还请相信在下已知错,不会再像以前胡作非为,那等欺负姑娘的事儿,是绝不会再做的。”
她态度端正,语气正派,但上闻泠韫好像不信,反问她:“不知小鱼公子立下这等心志是在何时。”
何时?秦鱼隐隐猜到其中可能,便说:“大概在冰潮时吧,天地浩然,冰川雄伟,在下忽然顿悟了。”
嗯?两个武道大师闻言对视一眼,不以为然。
这小子嘴里没几句可信的,不知大小姐会不会信。
“是吗?没想到小鱼公子悟性如此高。”上闻泠韫说完,沉默了下,道:“既然已经洗心革面,那就过来吧。”
过去?过去做什么?
两个武道大师不太愿意,但他们两个都在,便是这小子站在大小姐面前也没有动手的能力。
于是又押着秦鱼走进了亭子。
近距离之下,依旧隔着面纱跟面具,秦鱼垂眸,瞥到桌子上有一个物件。
一封信。
果然!小鱼公子那傻缺!
秦鱼脑仁有点疼,一边想着对策,但上闻泠韫没给她更多时间,她直接说:“这信是半月前收到的,倒也直接,署名是小鱼公子,也正名是给我上闻泠韫的,内容便不说了……”
为何不说?
上闻泠韫端方从容,道:“你写。”
秦鱼:“……”
上闻泠韫:“再写一遍。”
哦,很显然,这个上闻泠韫怀疑她非小鱼公子本人。
小鱼公子的笔迹,秦鱼是学过的,当日在客栈她就搜了一些前者的书信学了笔迹大概,但问题不在于笔迹,而在于这个蠢货在要动身采上闻家的花之前还提前送了一封信,说我看上你上闻泠韫了,要来采你花花。
难怪这位大小姐盯上她了,估计被气着了,这不,来找麻烦了。
太师府跟相府争斗这么多年都没怵过,你个江湖采花小瘪三胆子这么大,找死么?
但秦鱼这个小鱼公子跟原来的小鱼公子变化太大——忽然说要洗心革面,花花不采了,你说气不气人!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