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凉,听不出情绪来。
秦鱼手指磨蹭着上乘的棉被,手感不错,但她心思没在这个上面,“相爷自是没错的,错的是我。”
“还疼吗?”蔺珩这一忽然问让秦鱼心生警惕,不知他问的是大腿还是手腕上的伤口,秦鱼扯扯嘴角。
“已经过去了。”
秦鱼觉得这人是被自己美貌影响变得温柔呢,还是毒蛇鳄鱼的问候呢?
“脱。”
啥玩意?
秦鱼忽然怔了下,定定看着蔺珩,后者神色自然,忽然伸手拽住了被子,一把把被子掀扯下来,直接扔到了地上。
身体一凉的秦鱼一时就跟被捞出了池塘的小鱼,全部裸露在蔺珩眼皮底下。
完了,这男人是要把她直接就地正法了?还是要杀人了?
“相爷,我腿有伤。”
还脱,脱你妹啊!
“我知道。”
蔺珩手长脚长,一伸手就放在了她的大腿,说是大腿,但腿细,他手指修长,一张开好像就覆了大腿腿面,也覆在了那伤口上。
“现在还疼吗?”
“不,不疼了,嘶~”秦鱼表情猛然一变,因为蔺珩猛然手指用力,大腿伤口活生生被他捏着。
血水不断流淌出来。
他依旧那副表情,淡然平和得很,可手底下用的力道不小,“疼就对了,可知道是谁刺杀你的?”
秦鱼脸色煞白,身体有些颤抖,握住了他的手臂,却不敢用力,其实她也没多少力气。
“我不知道,相爷可知?”
“我说是你爹,你信吗?”
秦鱼初来乍到,根本还未理清脉络,哪里知道是谁刺杀的,倒是怀疑过石榴那伙人,甚至想过是蔺珩自己不喜这个妻子,要在半路干掉她。
却不想是秦霖。
那是原主的爹啊!
但哪怕此时,秦鱼也端住了演技,愣了下,眼眶略红,接着是满满的不信。
“这门亲事是相爷跟我爹定下了,这天下间便是有人不喜欢这门亲事,也不该是我爹,这不自讨苦吃吗?”
“自讨苦吃的确是蠢事,可你于我半点用没有,你说,我留着你干什么呢?”
他这表情就跟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似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活生生掐死让人埋了。
我美啊,我身材好啊,你不是男人吗?就想不到这点关键?
可秦鱼背着原主不甘这门亲事的锅,哪能自荐枕席求生存啊,只能忍着这人越来越用力的摧残。
她看到了这人眼里的无情,他是真真不在乎一个女人,也不在乎这个女人是否天香国色。
要么有用,要么不留。
如果不留,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可她之前明明判断出这人还会留她几天的啊,他应该对她有所调查,想从她身上查出什么,也许跟秦霖有关,又或许跟那个石榴一样,都以为她身上藏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