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早餐时间,玛丽站在窗口前木了有一会,直到被里面的人催促,她才慌忙随便选了点吃的。
一个人端着餐盘有些魂不守舍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又有新的一个人在她对面坐下。
“玛丽,你这是没睡好吗,看起来精神这么差?”
玛丽不愿自己的心事被人看出来,索性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说:“昨晚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而已。”
“做噩梦了吗,这是每个人都常有的事情,不用在意哈哈。”
看着眼前的女孩天真烂漫地喝了一口寡淡的汤,玛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是在这时,她猝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食堂,是她。
桑念自然也同样看到了那边不远处的玛丽,她淡漠地朝对方投去视线,那眼底的冰凉如同深潭一般,充斥着憎恶。
玛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激灵,以至于她只能仓皇地收回视线,第一次落败。
任谁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心里多少会产生怨念,没死就行,怪不得她。
坐在她对面的疗愈师慢半拍好奇地回头看一眼,在看见桑念后转头来同她分享:“自从上次她休完假回来,脖子上的丝巾就没摘下来过,每天都戴着不重样。”
玛丽冷嗤一声,低头吃了口东西说:“当然了,有秘密需要掩盖。”
“秘密?什么秘密?”
对方好奇问。
玛丽冷淡地瞥了其一眼,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啊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她脖子上长了十分丑陋的脓疮或者疤痕吧?也难怪了,女孩子长那种东西别说用东西挡一挡了,是我可能都不太情愿再出门吧。”
玛丽完全懒得搭理对方这弱智的话题,当她再次心虚地抬眼朝那个方向看去时,发现桑念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她又往周围搜寻一圈,皆没看到人。
吃完早餐玛丽甩开和她一起吃的那位疗愈师独自一个人出去,就在食堂的出口处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桑念撞了个正着,她就像是在这里故意候着一样。
“我知道是你。”
桑念的声音低沉而空灵,像极了从地狱而来的索魂使者。
玛丽浑身顿然一僵,当即回怼过去,眼神萧然凌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可她眼球之下弥漫充斥着的可怖红血丝却早已出卖了这一切。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桑念冷漠地睨她一眼,继而转身朝前走去。
玛丽很想追上前去斥骂她,可发现当下自己的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完全动弹不得。
那一刻凝视着对方的背影,她第一次萌生出想要对方死的念头。
可明明昨晚最迫切盼着对方活着的也是她——
果然人一旦做了坏事,犹如一只脚已经迈入深渊,不可能再回头。
桑念知道这样做之后,玛丽后续很有可能再次对自己下手,甚至是灭口那种。
不过她依然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也想要让对方好好体验一下这种心焦如焚的感觉。
另外一个原因在于……
少女独自在走廊的窗前停下,抬眸凝向窗外疗愈院院内的空地,又接着看了眼时间。
应该快到了吧,昨天半夜出发的话。
她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如此期待帝国调查组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