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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时间仿佛停止了，只剩下我和卫铮两两相望。

卫铮定定地看着我，手不由抚摸上了我的脸颊，我却偏头躲过了他的手，不愿让他触碰到我。

“云棠，你真的还活着？所以那天我没有认错人对吗？”

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卫铮苦笑：“所以你也还是不能原谅我对吗？你还在怪我之前不相信你对吗？所以你躲起来，不让我找到你，想给我惩罚吗？”

卫铮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已经有了泪光，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悔恨与爱意。

“你先放手。”我不舒服地扭了扭被他拉住的手。

卫铮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张皇无措地松开了手：“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叹了口气：“卫铮，我确实没死，当年你走后，我就被顾云烟的人扔到了乱葬岗，是苗王派来的人救了我一命。”

卫铮张张嘴，说出来的话都没了逻辑：“是当年我带回来的那个苗医林钰吗？当年他把我们所有人身上的蛊虫都取走，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点点头：“是苗王派他来的，取走蛊虫之后他们怎么样了？”

过去的那些事仿佛离我已经很远很远了，让我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可以心态平和地和卫铮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促膝长谈。

“伯母取走蛊虫后，头风越来越严重了，几乎日日不能安眠；云祈兄全身筋骨寸裂，这辈子都是个要在轮椅上过活的废人了。”

我有点疑惑：“那你？”

卫铮苦笑：“我运气好些，早年父母为我求了一颗还魂丸，这次才叫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其实兜兜转转，事情不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只是我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去了。

“至于顾云烟，她做的恶事被揭露出来，已经被赶出去了，听说她被赶出去没有几天，就死在了乞丐的手下。”

我听着他们一个个现在痛苦缠身，心里却怎么也起不了快乐的波澜，只觉得一切与我无关。

“云棠，即使不想回家，你也不会再回京城了对吗？”卫铮小心翼翼地试探我。

我坦然道：“是，卫铮，我不会再回去了，我以后都会留在苗地。”

卫铮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京城里有太多我的不堪，还有更多让我难受的人。”

我继续道：“除了这个之外，我也不想要再见到和京城有关的任何人，包括你在内，我都不想再见到了。”

卫铮低垂着眼睑：“云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守在你身边，哪怕默默保护你就好。”

“不要，我不会因为感动就原谅你。”我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卫铮，我承认，对比起其他人，你伤我确实不是最深的；而且我也是真真切切地喜欢过你。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更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对你。”

“每一次看见你，都只会让我想起在顾家的那段时间，我不愿再重蹈覆辙。”

卫铮的脸一寸一寸灰败了下去：“云棠，我真的、抱歉……”

“如果当初我没做错选择，如果我相信你，我们是不是不会是这个结局。”

我直视着卫铮的眼睛：“是、卫铮，如果你当初能坚定地相信我，我们会成亲，会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我推开他，拉开了房门，背对着他，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卫铮，我希望你就当我死了，别和任何人说我还活着。”

“我过得很好，比以前好一万倍，别再来打扰我了。”

在我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卫铮轻轻说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