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泰西传播最远的宗教,不是什么天主、新教、更新、东正,而是藏传佛教,是蒙元带过去的。
“快了。”徐光启抿唇片刻说,“宋元之际,弗朗机的藏佛与本地巫师教派、突厥回教等融合,再加上随后的蒙古传播,弗朗机蛮族就地取材,推陈出新,融合有高原藏佛的凶戾,又吸纳了大量的回教教义、蓝帽回回的经文,以及本地的巫神信仰,最后拆了卍字,写作十字,敲定了最原始的基督教义。
后来,经过元明两朝海商以及宣慰、土司的更迭,确定了天主最初的枢机主教合议庭。
但并不是现在的天主教,我们已经将他们原始教义内的大部分弊端剔除。并且从正德嘉靖年开始,就促进了天主教的传播,前段时间,还推动了猎巫行动。
泰西藏佛的余波,即本地的巫族,已经消灭大半。只剩下日耳曼地区还有残留,所以他们打算发动宗教战争,清扫最后的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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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颔首,并不意外。
历史发展从来不是线性脉络,而是一张大网,只是为了方便叙述,所以让人看起来像是一条线。
但很可惜,不是。
泰西的十字教,是层层垒砌起来的,他们最本初的状态,或许真是千百年前就存在的,但他们完善的时间,还早。
至少现在来看,他们还在混乱,还在战争,此时应该算是周商更迭的时期,因为十字教最近才算是取得了欧陆优势地位,还在清理藏佛、回教等宗教势力。
只有打完三十年战争,才算是真正完成十字独霸欧陆的成果,然后开始进行新一轮的沉淀与分化。
而这个时候,至关重要的时期就是——明清更迭。
中华文明之光散落天下,这才让泰西有了学习崛起的机会。
“所以,你们在泰西的传教,不顺利?”王三问。
徐光启闻言,叹息道,“是……天主本就是传播来之后经过修改的,我们回传的时候,受到滞涩与反对。
那些枢机主教合议庭的成员,以威尼斯为首的势力,反对我们的教义渗透,所以跟我们支持的教派冲突了,我们没办法深入地中海。
但还是有些教义被吸收走了,比如良甫兄设计的拼音文字。
当初了加速他们能够接受我们的教义传播,我们还在他们简陋的波斯借文的基础上,修改出来了更好写的文字帮助他们更好传教。
但那些传教士回去之后,欺上瞒下,哪怕是金尼阁,明明已经归降了鲁马城合议庭,还背着我们搞小动作。
总之,他们也选择吸收一部分,杂糅本地的教义,进而弱化我们的成果。”
“所以,你想要朕支持你们在泰西的举动?
不觉得,好笑吗?
泰西穷困潦倒,百姓愚昧残暴,你们还勾引他们利用教义对外扩张,想要神权凌驾君权上,好巩固你们的海外贸易链条,难道就不怕反噬?”
王三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不,应该说你们已经察觉海外的反噬开始了。每次中国改朝换代,就会有大量利益攸关之人往外走。
这一次大明大顺的改朝换代,也是一样。
只是你们想不到,朕想要的更多,对吧?”
徐光启低着头,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他何尝不知道今日会有这般场景呢?他本人暂时来说没什么问题,因为他已经选好了如何在大顺朝廷内生存。
可他背后的江南利益团体,已经快绷不住了。
南明乱武,遍地藩王僭越称帝不说,就连郑一官都来掺和一手。
要知道,郑一官自己就是海上军阀,而且郑一官的弟弟郑鸿逵不是废物,他明面上跟郑一官闹掰了,但实际上是郑氏内部故意为之,为了安抚大明朝廷的心。
结果没想到戏还没演完,大明就完蛋了。
因此,郑一官扶持了唐王朱聿键,并且将台湾作为大本营,清理掉了台湾岛上定居的所有外来势力。
什么热兰遮、鸡笼港,这会儿就是一个个空架子,本地都只是泰西来的蛮夷在这里停泊,跟大明走私的贸易据点。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郑成功时期,热兰遮还没成为心腹大患。
三下五除二,就让郑一官拿下了。
他拿下此地,除了大量移民漳州泉州百姓之外,还从江南其他战乱的沿海地区移民,台湾人口已经超过十几万。
但养十几万人要花不少钱的,所以郑氏在海上收税上涨飞速。加之台湾岛扼守海峡,江南动荡,物资都集散不了,再拖下去,江南海贸家族都会元气大伤。
所以说,他们得开始下注了。
试探王三,弄清楚王三的底线没就算保不住南海、小西洋的利益,也得保住世界的另一角——泰西本地的利益。
真正开眼看世界的人,一直在东南,尤其是海商团队,他们最开始是作为士绅的手套存在,但以中国人的性格,不可能不给自己谋后路。
南海是大族的地盘,不可能由他们染指,那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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