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人却稍稍松一口气。
酒楼上有人看了,悄悄地下楼,潜入了人群中。
半个时辰后,刚刚从永王府回来的文臻,便听说了天京城门外搭戏台的事儿,以及大熊猫粉墨登场的第一出戏。
潜伏在城门附近的她的人,将那同样镶嵌了彩石用灯光照耀得非常鲜明的图案画了出来。
文臻看一眼,便知道了,那是天京地图。
这个时代别说普通百姓,便是一般官员,也轻易拿不到舆图这种东西,弄不好是会被作为谋反证据的,本身这个时代画一幅舆图也相当不容易。
但燕绥和文臻手里是肯定有的,所以她认得。
林擎也认得,听探子回报了那个戏台的奇葩,也忍不住笑,道:“他从小就古怪玩意特别多。”
文臻也笑,心想燕绥真绝,一个古人,能想到用灯光照射打磨过的宝石来制造灯带效果,确实不愧是机关大师。
能有心思搞这个,看来伤得不算太重。而且既然这么画了,显然是和随便儿汇合了,真好。
在那副天京舆图上,还有一颗最大的宝石,那是皇宫的位置。
文臻看了半晌,脱口而出:“夭寿!”
喝药的林擎吓了一跳。
文臻青面獠牙:“燕绥那坑货!把随便儿送进皇宫了!”
林擎手一抖,险些把勺子扔了。
“他想干嘛!”
想了想他又道:“随便儿能干嘛?做太监吗?”
文臻瞪了他一眼。
林擎素来见她笑容甜蜜,倒是很少见她这般怒气冲天状,顿时又开始摇头。觉得果然对那小子才是真爱,一时又恨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随便儿便是做太监,也是最牛逼的太监。”她并不很担心的模样,“他能自保。”
林擎啧啧两声,并无质疑,表情羡慕。
燕绥和文臻的孩子,一定是新一代的妖精。
文臻却皱起了眉。
燕绥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告诉她随便儿进宫了?
燕绥应该知道她已经劫狱成功,那还要随便儿进宫做什么?救德妃?感觉还不止这一个想法。
燕绥通知她随便儿进宫,她便得拨自己的人去保护随便儿,但现在是她拿到令牌正准备和林擎冲出天京的重要时期,燕绥就不怕她人手分散影响了她的出城计划吗?
虽然内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文臻很明白,在燕绥心里,随便儿的分量肯定重不过她。
燕绥为什么现在要告诉她这个?
是要她不要现在出天京吗?
不,他已经等在了天京城门外,来接她了。
林擎低头不语,显然也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忽然道:“永王的令牌,很可能出不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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