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为此避处香宫,并告诫永王忍耐。
他们想要的是等病歪歪的永裕帝快点病死,拿走他的江山。
那就要除掉永裕帝最看重最优秀的皇子。除掉所有和唐家做对的人。
比如,一直和唐家做对,并深受老皇宠爱的燕绥,以及一直支持燕绥的文臻。
事情至此,已经明朗。
文臻猜皇帝未必没有怀疑,否则他何必诈死?
而太后也同样怀疑皇帝诈死,所以不敢让永王直接继位。
听说香宫在改建。这是在掘地三尺,想要挖出皇帝吧?
只有坐在皇位上的太子,顾盼自雄,以为自己成了赢家。
却不知这舆图逐鹿,人人操弓搭箭,他早已出局,不过是个摇旗人。
谁一个不高兴,一箭射出,便纵高坐龙椅,也不过血溅三尺。
文臻拢拢领口,觉得可真特么的冷。
燕氏皇族啊……
真让人长见识。
“燕时信那功法,据说也不是中原的,也不知道从哪个国度传来的古怪法儿,咱们用的那种药冻,其实只是初阶段,练到后来,是应该在水中练的,一拳打出,水底都能辟出一个无水的空间。”
文臻:“……你怎么没告诉我应该在水中练!我还一直用果冻!”
齐云深:“疯了,忘了!”
文臻:……
我竟无言以对。
“他什么都要藏,身份要藏,心思要藏,妻子要藏,孩子要藏,武功也要藏……所以他的卧房会有条密道直通他练功的湖底,但那密道别人进不了,进去就淹死了。”
“那他会在哪座湖练功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离开永王府很多年了,永王府必然扩建过,他这人狡兔三窟,肯定不会只在一处水域练功,要想不动声色控制他,只有在他练功时最好,所以……”
所以今晚,她来了。
三更天快到了。
偏僻的后院,巡逻的护卫也不见了,更加偏僻。
文臻想着,永王府果然扩建过,并不华丽,却很大,尤其水多,一处一处的小池子,连温泉池子都有,如果没一个人内应,还真不知道他今晚会在哪处水域练功。
所以,她在等。
……
红烛高烧,永王缓缓走入房中。
这气质疏朗,潇潇举举的男子,此刻并没有任何即将“洞房花烛夜”的期待喜悦之色,眼神里淡淡疲倦,隐约藏着一分警惕和审慎。
今晚要伺候他的宫人正在屋内忙碌着,永王一看她修长窈窕的背影,眉头便微微一皱。
不是文臻。
文臻娇小玲珑,这女子却身量修长,从身体比例也可以看出来,这是伪装不来的。
永王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