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警醒,效率比以前高很多,可见戒备上心。
中文绷紧了呼吸,就着渐渐恢复的光亮,看见城下空荡荡的无人,只有护城河隐约荡出一丝波纹。
他无声地吐出一口长气。
心道,佩服。
谁能想到,这点大孩子,从两岁就开始冬天在雪湖里游泳呢!
要不然今晚也不敢让他下护城河。
文大人深谋远虑,也够狠心!
城上犹不放心,有人攀绳梯而下,绕着刚才熄灯的地方转了一圈,又算算那点时间实在不够爬城墙,才又回去了。
中文凛然,心想如今的天京城可不比从前了,竟真有点固若金汤感觉,这无论进出,确实太难。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侧头看燕绥,却见燕绥也侧着头,看向远处起伏的月下的山峦。山川静默,他也静默,新月如钩,他唇角亦微微弯起如钩。
……
随便儿不怕水。
许是水中出生,出生便在水中挣命的原因,他对水还有一种奇特的归属感,他从小就能在水中睁眼,能长时间呆在水下,心情烦闷时喜欢置身于水底,透明水波和彩色鱼儿拂过身体时心情便柔和许多。
他游泳比别人快很多,而这水靠也分外溜滑,几乎一条水线笔直拉过,很快就摸到了排水渠。一刻钟后,城墙根下的草丛里,钻出两个小脑袋。
再过了一阵子,随便儿已经在临近城墙根下的掏夜香的普通人家里喝粥。换了一身平常百姓的衣裳。
又过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随便儿和李瓜已经坐在这个掏夜香的人家的板车上,去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个中等富户,平日里给东城里几家国公府专门送菜。
半个时辰后,随便儿和李瓜又换了买菜小厮的衣裳,跟着送菜的车,去给国公府一家家送菜。
那条巷子里最里面的是鼎国公府,送菜车到了那里,再拉回去便空了。
押车的还是两个小子,但没人注意到,人已经换了。
半刻钟后,鼎国公厉响连带他家七个葫芦娃狂奔而来,从国公夫人怀里拖出那个正在卖萌的小家伙,八座铁塔一般把随便儿一围,八双铜铃大眼灼灼生光,爱克斯光一般将随便儿哒哒哒从上扫到下。
稀奇啊,看稀奇啊。
天京第一大稀奇啊,今儿可叫老厉家第一遭给看着了。
那个文臻和燕绥,不动声色,就搞出一个娃娃来,全天京上至先帝,下至百姓,有人知道吗?
没有!
这对贼夫妻,了得。
生个娃都生得贼兮兮。
随便儿给了厉家老少爷们儿充分满足好奇心的时间。
僵尸那啥送他来时,和他暗示过,要不要说明身份,他自己决定。
随便儿便自己决定了,他记得娘提过厉家都是直肠子,对直肠子最好也是直肠子,大家都直才一路通畅,搞得太弯弯绕万一那群傻大个儿领会不了坏了事怎么办?
所以上来就自报家门,宛如丢了一枚火药弹,厉家爷们儿瞬间便从天京的各个衙门里溜了回来。目灼灼似贼,抢着观赏世纪奇葩。
他们那眼神,就仿佛看见恐龙和独角兽勾搭成奸偷生了一只貔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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