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接手闻近纯那一霎,那条人影一闪不见,完美交接。
那是冷莺。
下一瞬文臻已经换了身位,到了闻近纯背后,挟持住了她。
她和冷莺的配合经过几年打磨,已经妙到毫巅,不过眨眼瞬间,闻近纯已经落入她手,而闻近纯布置的人,才刚刚闪现身形。
很多人,确实足够留下她,但已经毫无用处。
文臻紧紧卡着闻近纯,一手抓着她的手肘,手指用力,卸下那截利刃,笑道:“这回看清楚了吗?”
闻近纯尖声道:“放开我!挟持皇妃是死罪!文臻你找死——”寒光一闪,鲜血泼喇喇打在地面,一声惨呼几乎叫破咽喉。
闻近纯浑身发抖,手腕上血如泉涌。
文臻讶然道:“哎呀,你挣扎什么呀,你看,这一不小心,抹断你的手筋了呀!”
德妃笔直地站着,看着地上的血,想着那日铁狱里燕绥手腕上汩汩不断的血。
忽然格格一笑。
燕绥。
乐不?
你媳妇果然给你报仇了。
她一听到我说为难两个字,便知道这贱人作祟了。然后这贱人就倒霉了。
刺史报仇,一刻嫌晚。
她心情畅快,一边笑,一边回去稳稳坐下了。
后头的事,用不着她了。
燕绥有妻如此,是他的福气。
她眯起眼,眼神里淡淡羡慕。
一边羡慕着,一边惊讶地道:“哎呀,这位是谁!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闻近纯气得哭着吐了一口血。
而此时香宫之外,已经有无数脚步声急促响起。
……
囚车里,“文臻”挺直了身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个高悬的身影。
忽然朗声道:“殿下。自当初天京一别,已经数载。彼此音信不通。文臻并不知殿下所行所想。但文臻知道殿下心田高洁,向来孺慕先帝,绝非弑君杀父之人。”
百姓哗然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劫囚吗!
礼部官员和旗手卫紧张起来,靠拢了囚车。
“文臻”却又道:“只是白云苍狗,世事多变。文臻也不敢对这世间事一言论之。如今自请成囚,千里上京,为的正是陛下驾前面陈心迹。也为辨明这弑君一事,到底真假何如。”
她声音忽然转厉:“若此事为真。则你我割袍断义,文臻必亲手手刃殿下,全我忠君之义!”
百姓轰地一声,随即猛然赞好。
“……若此事为假。君为人所构陷污蔑,文臻也必手刃罪魁,全我与君之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