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儿瞪大眼睛,头发上竖,表情惊恐。
不!要!啊!
……
就在燕绥和随便儿斗智斗勇(划掉)单方面碾压的过程中,文臻一路疾驰天京,根本不知道某人和某仔已经江湖狭路相逢且对手N个回合。
说是十天,但在她的强力压迫下,七天便到了天京。
隐身的州军精锐便硬生生一直护送到了天京,这令礼部官员和旗手卫心惊胆战的同时,也惊骇于文臻的胆大包天,原以为州军顶多送出湖州境,后来又以为顶多送出南部,然后到最后,在天京城外,依旧能听见州军的马蹄声。
这位是要反了不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过了湖州境,大部队的州军确实回去了,文臻不可能带着大军招摇过境,各地关卡过不去的。
就算想办法带着三万大军进京,也不够对付天京内外的重兵,三十万还差不多。
但是她也选了精锐中的精锐,骑着千里快马,一路跟随。三百骑,一个可以保证她安全出入天京,却又不至于引发太多注意的人数。
在天京城外,她首次歇了一夜,而那一夜,三百骑赶到,先是困住了那三百旗手卫,再拿下礼部官员,将这些人连夜剥去衣裳,扔到了天京城外的深山里。
等他们跋涉而出,寻到人烟,找到衣裳,再赶回天京禀报,最起码也要三天。
而他们发回的湖州回京的消息,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到天京。
也就是说,天京短则三天,多则五天,才能得到她已经出发回京的消息。
她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永王他们对她不会没有防备,就算没有消息回去,她估计再过两三天城门就会加紧盘查,所以她最多也就这个时间可以利用。
次日一早,她进城。
老远就看见人群聚集,对着城头上方指指点点,隐约城头上旗杆高高,绑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旁边排队等待进城的百姓在低声议论。
“听说是弑君的皇子,被擒下后绑上了城头,就是传说中那位很是厉害,也很得先帝宠爱的三皇子……”
“真是丧心病狂,先帝宠爱他,连我们都听说过,怎么能犯下那等弑父弑君的恶行!”
“是啊,如今也算恶有恶报,据说当时就被景仁宫的机关射中,陛下下令要将这乱臣贼子城头曝晒三日,三日后当众凌迟……”
“皇族子弟,不是说议亲议贵吗,怎么也如对待那江洋大盗一般羞辱……”
“那你也不看看这犯的是何等人神共愤的恶逆之罪!”
……
采桑白着脸色看那高杆上的人影,奈何太远,看不清楚,隐约觉得身形很像,她担心地看一眼文臻。
文臻只看了一眼,然后道:“进城。”
顺利地进了城,采桑欢喜地道:“啊,那不是殿下!”
文臻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采桑:“什么?!”
“我只知道。这个高悬城头的人,是等着我的陷阱。而我如果此刻动手,不仅救不出他,还会把我自己陷进去。”文臻淡淡道,“所以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会在此刻出手。”
采桑抿紧了唇,此刻才发现文臻脸色惊人的白,而捏着马缰的手,指甲都是青白色的。
采桑心中电光一闪,才恍然惊觉,小姐看见那高悬城门的人时,是怎样的心情。
无限的恐惧、担忧、焦灼、煎熬……比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