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以往也没见过,因为吐丝都是从底下开始织,没有悬空在最上面的。
这样看起来是满满一盒,其实真实份量也和平常差不多。
老人皱起眉,心想这花轿这回可算是坐错人了。
但是他随即翻起那片薄薄的蛛丝层,看见那层底下垂下的很多线头一样的蛛丝,看上去好像,底下原本是有的,但是已经被人撕去了,只留下了用做障眼法的薄薄的第一层。
并没有人靠近这盒子,是谁撕的?撕下来的那些蛛丝,又到哪里去了呢?
……
文臻坐在花轿上,懒懒地靠着栏杆,一边嗅着馥郁的花香,一边和旁边走着的铁柱笑道:“你看,接下来一大段路,可就不用我走路啦。”
铁柱也兴奋地道:“小真真聪明,小真唱的那首歌真好听,是什么歌儿啊,我从未听过。”
“那首歌啊,叫分手快乐。”
“……额,什么叫分手?快乐又是何意?”
“说人话就是,义绝如意。”
“……小真是和什么人义绝了吗?”
“人生在世,相伴从来只一途。总是要与各种不同的人义绝的。”
铁柱忽然沉默了。
文臻也没再说话,笑眯眯转回身,顺手采了一支花蜜来吃了。
她看起来果然十分快乐,仿佛伤痛失明失散都不能在她眉梢眼角留下任何焦灼痕迹。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忍耐着腹中不适,忍耐着腹下的疼痛,忍耐着肩颈炸裂般的痛,在不断调整着那些忽然变得不安分的金针的位置。
也没人知道她故意坐上花轿,就是要趁着花轿会绕着人群转圈,不断地搜索着先前那些练家子的脚步声,想要知道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花轿已经坐上很久了,她依旧没有听见想要听见的声音。
那些蠢货,到底去了哪里呢?
第三百四十七章文臻绕了半圈,走过了一段山路,便心中叹了口气。
这批百姓里头,没有她想要遇见的人,一个都没有。
没有必要再跟着花轿走回头路了,她找了个理由下轿来,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下去,又该找地方睡觉了。
文蛋蛋已经回到了她的头发里,正缓慢地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捋。
铁柱找好了宿处,拿出昨天没吃完的兔肉烤了烤,还就近挖了个小陷阱,不一会儿便神奇地抓住了一只山鸡。
文臻将采来的野果浆汁拌黄泥涂在山鸡上,鸡肚子里头塞上菌菇干果,埋在泥坑里上头架上火,过了半个时辰扒出来,便是一只改良版的叫花山鸡。外皮因为加了野果浆汁微微皱缩有韧性,散发着淡淡的开胃的酸甜香气,鸡肉十分滑嫩,一口爆浆,鸡腹内的油令那些菌菇干果越发香腴,入口肥厚,有丰富的肉味和林木清香气。
铁柱一看见那鸡,就立刻撕下一半,然后抓着自己那一半吃得头也不抬,那只肥狗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拼命想要抢上一口。
铁柱一边吃一边呜呜噜噜地道:“吃啊,快吃啊,我就知道你这手艺好,不先撕下一半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快点吃,不然我真抢了!”
文臻撕下一只鸡腿,忽然哎哟一声,将鸡腿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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