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白在文臻喂他的时候,咬碎了勺子。
这是满腔春情逆行涌,连嘴都控制不住了吗?
那还要嘴何用?
“文大人以黑松露炒蛋馈赠林侯。”
黑松露炒蛋啊……
是道很有纪念意义的菜呢。
这样有纪念意义的菜做给林飞白吃,不觉得浪费吗?
燕绥:“日语,再吩咐英文一声,把留山满花寨子里的黑松露,都给我拔了。”
日语:“……”
“文大人屡次劝菜,交谈甚欢。”
算了,作为一个厨子,总是喜欢自己做的食物被人追捧,劝菜也正常。
就当喂猪好了。
殿下全然没有想到如果这样推论的话,自己以前吃的那许多顿,也在喂猪范畴之内。
他手指一揉,五条布条毁尸灭迹。日语提心吊胆地打量他,觉得殿下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好像人气儿又少了几分,眼睛底波光微冷,有杀气。
有杀气的殿下转了几圈,再次让送来的饭连门都没进就打发了出去,也不听日语关于吃饭的劝说,忽然就走了出去。
日语噤若寒蝉地跟着,心想这是谁又要倒霉了?
急急跟了一阵,一抬头,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就是总督府。
静海总督府的位置有些偏,周围竟然都是些妓院小倌馆,这在讲究端肃庄严的衙门来说,有点不可思议,燕绥对此却颇为赞赏,认为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确定太史阑绝非传说中的冷硬无情之人,对于太史阑的蔑视礼教规矩风格,也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此女心内有丘壑,也生柔情,规则约束不住她,真要想动她,最好从情义入手。
不过燕绥今天不想大费周章。
他只想杀人。
……
满花寨子里,妙银这一顿宴席,主人未必满意,客人却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满意。以至于众人走出竹楼时,连气色都光彩几分。
这让那些观望的阿节的真实拥趸们都很是诧异,忍不住走出竹楼,去和这些人攀谈,打听了半晌,却只听见这些人不住口夸赞菜如何好吃,以及妙银的那些老调重弹,并无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就是一顿散伙饭。
那些人都觉意兴索然,便继续回到阿节的竹楼吃饭休息,等待着晚上妙银那里的一声哭嚎。
日头渐渐降落,晚饭的炊烟再次升起,这回有很多人再次聚集在妙银家楼下,那些先前吃了妙银一顿饭的姑娘们,有的还好心地准备了丧葬的白布。
阿节的竹楼里,众人在开宴。
有人看了一眼那些聚集在妙银竹楼下的姑娘们,不由嗤笑一声道:“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多傻子愿意和她在一起。”
“真是不明白,咱们受了这么多欺负,好容易有了扬眉吐气,将那些负心人都踩在脚下的机会,妙银那傻子凭什么拦着?旧规矩?旧规矩就一定是对的吗?”
“就是,咱们一手的好蛊术,为什么不能用?为什么就要白白浪费在这深山里?”
“不过……妙银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她说我们会被当枪使,对着留山同胞下手,会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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