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黑木队队长对天看了看,心想这半夜三更哪来的美景?
易铭目光流转,笑道:“既如此,便从飞流峰的索道走吧,说起来那里是最近的一条路呢。”
守卫也不多话,当即折向飞流峰,到了半山便可见那简易食堂,还有食堂后的小院。
白衣人的目光在那十字坡食堂的牌匾上转了转,看了看木桌板凳,看了看屋檐下挂着的菜单,又看了看食堂后面的墙,目光在墙面上斑驳黄色如尿迹的印迹上落了落。
守卫道:“飞流峰最近闹鬼,听说半夜会鬼打墙,客人可千万别靠近那院墙……”
他话音未落,白衣人已经走了过去,并没有朝着那院门的方向走,反而冲着院门旁边那脏兮兮疑似有人在墙根撒尿的位置站定,然后手一伸,吱呀一声。
门开了。
带路的守卫目瞪口呆。
门一开,里头站着一个人。一身锦衣,面容平常,身姿极美,一手端着一盘圆圆齐整的芝麻香葱薄脆饼干,一手慢条斯理拈着吃。
他吃得香甜,头也不抬。
门外的人就静静看着他。
静夜无声,两个差不多高的男子,一个门槛里,一个门槛外,相对而立,一言不发。
第两百六十九章中了算计
只有燕绥吃饼干的咔嚓咔嚓声音十分清晰。
易铭负手,并没有靠近,似笑非笑。
她一眼便认出了燕绥,这和她的猜测也差不离。
那日酒楼上遇见那批人,之后她这边便麻烦不断,她追查到十字坡包子店,包子店转眼也被烧了,连太子也被坑了,这种种手段,除了燕绥文臻,也没人能干得出了。
之后找不到踪迹,那只能是去了共济盟。毕竟现在也只有共济盟实力够强,地盘够独立,且和她目前关系古怪。
易铭此次来,一来是共济盟大当家生病,她示好带方人和上门诊治顺便解释;二来姑姑母女在这儿,她来煽风点火,三来燕绥文臻在,她怕这两人煽风点火。
燕绥吃着,顺手把盘子往白衣人面前一递,盘子上已经只剩了一些饼干渣。
他那姿态和平时召唤护卫伺候一模一样。
白衣人好涵养,笑笑,并不接。易铭走上前,打开她自己带来的食盒。白衣人温和地道:“我瞧你那饼干不错,要么咱们换换?”
燕绥道:“交换只能发生在同等次之间。”
言下之意,你不配。
易铭自己拈了一块糕吃了,两边依旧,相对而立,各自吃瓜。
易铭悠悠道:“阁下如此嚣张,奈何总为他人做嫁衣裳。”
燕绥自顾自吃饼干,并不理她。
易铭又道:“何苦来?那个位置既然不是你的,何苦这般为其辛苦奔忙?大家和和气气做朋友不好吗?做着做着愉快了,我送你上青云,你护我一世安,不是更好吗?”
燕绥这才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下巴对白衣人一点,“你俩勾搭成奸了?”
易铭笑:“说得真难听。可是我喜欢。”
燕绥又道:“我需要你送?”
易铭摊手:“总比往下拉你好吧?”